第六十五章 兩隻螞蚱(2 / 2)

遠山不解,看著我跟寶貝似地小心冀冀提著兩隻螞蚱,笑著問我。

我故作神秘,說:“一會兒你就知道啦。”

我將兩隻螞蚱掛在遠山的車上,指著那隻大的一點的說:“這是遠山。”

指小的一隻說:“這是冷然。從今以後,遠山和冷然就是一根繩子上的兩隻螞蚱,跑不了這個也蹦不了那個,生死都相牽相連。”

他驚異地看了看螞蚱,又看了看神情認真的我,問:“冷丫頭你的腦袋是什麼做的?這個也想得出來?”

又低聲咕嚕:“好吧,你要的全都給你。”他斜倚在車座上,刮了一下我的鼻梁。

我沒有聽懂這一句螞蚱有什麼關聯,但他已經一頭紮在我的肩上,睡著了。

我心疼地撫摸著他的臉,將他的頭發弄亂,再一縷一縷地整理好,在此時此刻,他完完全全屬於我,任由我擺弄,沉靜地安睡。

他躺在我的懷裏,夕陽餘暉透過車窗,灑在他的臉上,那一輪一輪的光圈,如聖潔的愛的光芒。

我望著他,張開手掌為他遮光。

時光流逝,而我願意就這樣定格,四季不再輪回,縱使凡塵已然灰白,在彼此的眼眸中依舊情深似海。

他醒來,咬住了我的手指尖,輕輕地舔了舔,嘀咕:“冷然味道。”

我笑了,什麼是“冷然味道”?

“冷丫頭,你總愛這樣偷看我睡覺嗎?”

我臉不紅心不慌:“誰說我偷看?我是光明正大地看。”

他的唇角微微上翹,露出一抹笑意,斜眯了雙眼,說:“等到每天都不得不麵對著我看時,你就看厭了。”

我很二很天真,驚異地問他:“會嗎?”

那一抹笑意已經轉成了欠揍的爆笑聲,這是我認識他以來,第一次聽到他如此開懷肆意的笑聲,他的臉上再沒有那種寒冬臘月似的冰冷,他的眼中是滿滿的愛和溫暖。

這是我一直以來所渴求的,原來我終於可以做到,用一顆心去將他慢慢融化,用我的愛點燃他內心的光芒。

細細品味他說的話和為什麼笑,才發覺我又上當了,給他一頓粉拳侍候。

他胳膊上的傷還沒有痊愈,捂著傷口叫疼。

我嚇了一跳:“對不起對不起,又弄疼你。”

“嗯,很疼。頭也疼,嘴更疼。”

嘴?嘴怎麼疼?忙用手去摸摸他的額頭,再摸摸他的嘴唇。

他說:“不行,要親親。”

好吧,我又上當受騙。

蜻蜓點水地在他的嘴唇上親了一下,他的手臂環了上來,將我整個攬了過去,報複式地給了我一個深吻。

後來我才知道,母螞蚱在新婚之夜要吃掉公螞蚱,從愛侶的頭部開始,一口吞下去,以此繁衍後代。

所以他說:“你要的全都給你。”

遠山,我怎麼舍得吃掉你?

“哈哈哈。”一陣怪異的笑聲從車窗外傳來。

白裙絲巾如鬼魅一般的歐陽秋站在不遠處,一雙如邪靈一般的眼眸充滿嘲諷地看著我和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