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我想帶他見爸爸媽媽,他說“還沒有準備好”,而現在,半夜三更,他卻突發奇想的要見我的父母大人?
他堅定地點點頭。
我那可親可愛的爸爸媽媽早已經將家裏所有的燈擰亮,叫道:“小然,快讓他進來。”
在那個寒冷的初冬半夜時分,我的父母接見未來的女婿,這很唐突,卻充滿了喜感。
爸爸搓著手到處找一張可以讓他舒舒服服地坐著的靠墊,媽媽在廚房裏忙著為他煮一碗驅寒的熱薑茶。
而他始終拉著我那隻受傷的手,不讓我離開半步。
我輕聲問:“總裁,你準備好了嗎?”
他輕輕地答“是遠山,我是你的遠山。”
我心滿意足了。
他是我的遠山,我是他的冷然,我們簡簡單單甜甜蜜蜜地相愛,這是我一直夢寐以求的愛情童話,現在它終於實現了。
我的歡喜漫過了天際。
他在爸爸媽媽坐定了之後,牽著我認真嚴肅地給二老鞠了一個躬,正要開口說話,卻被爸爸阻止了。
“我們不需要你保證什麼,隻要你們明白,愛情不僅僅是甜甜蜜蜜,還有風風雨雨。能夠相遇相愛是一種緣分,不論能不能走到一起,都應該感恩。而能夠相依相守到老,就是兩個人的幸福。平平淡淡,才是最好的。”
遠山充滿敬意地望著爸爸,點了點頭。
二老加上華遠山,三個人當著我麵私訂了我的終身,卻沒一個人問過我的意見啊。
不過,我主動放棄我的主權,幸福地任由他們的決定。
遠山的臉有些疲憊,但雙眸異常的明亮也異常地的堅定。
我是一個知足的人,彼此相依,做一對普普通通的人間愛侶,這就是我對幸福的全部定義。
佛理所言“一切均無定數,一切又均有定數。”
既然他的未來充滿了我尚未可知的磨難,我也決定和他共同承擔,而不是象秦筱玉或者範采薇那樣,靠他一個人的雙肩去支撐起一片天地。
我對他唯一的要求就是,我依然是一個小報記者,他不可以幹涉我的職業和自由。
我已經了解了他對於記者這個職業的反感,但我會讓他明白,不是所有的記者都是他所認為的那樣。
他很無奈:“你以為我不懂嗎?關於夏喜旺的那些猛料你一個都沒爆,你的所作所為已經證明了一切,我都明白。”
至少我讓他明白了,冷然不是為了挖他的新聞而接近他的人。
“除非心灰盡,情在不能醒。”
我記得他說過這一句,我想對他說,不要輕易讓心字成灰,那樣的話,要片片收拾,便已風吹散。
我問他,如果今夜我沒有下樓奔向他,他會怎樣?
亦或者,他在的我身後喚我的時候,我沒有停下,又會怎樣?
他想了想,搖搖頭:“不知道。也許會走,也許繼續等待,也許……”
“也許什麼?”
我急問,而他歪著頭,眯著眼,鬼鬼地回答:“也許會破門而入,衝進你的閣樓,霸王硬上弓。”
我呸。好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