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扭頭就走,但幾乎在同一時刻被華遠山一把拽了回去。
我怎麼使勁也掙不開遠山的手,他已經將我捏得生疼,卻不肯放開。
“如果想我的傷口再次開線你就繼續鬧。”
我怔住了,緩緩回頭,華遠山的臉是衝著許翹的。
很奇怪的是許翹居然在此時衝我一笑,說:“不好意思,跟你鬧著玩的。”
我還在莫名其妙,人已被華遠山拽進了餐廳妥妥地安置在椅子上,並且挨著椅子站在我的身後,使得我逃不脫。
而且許翹已經道歉,我也不能顯得很沒有風度不是?
“都做好飯菜了嗎?正好,我們都沒吃飯,快端上來吧。”華遠山看了看傻站著的許翹,吩咐了一句。
我也隻好耐著性子坐等許翹將飯菜端上來。
竟然隻有一碗剛熬好的骨頭湯。
我和遠山都饑腸轆轆的,瞪著那碗熱氣騰騰的骨頭湯兩眼發直,再看看許翹,她一臉無辜。
“你說帶冷然去吃法國大餐的,誰知道你們倆餓著肚子回家呀?我隻有老護士教我熬的骨頭湯,火候還沒到,要吃吃不吃拉倒。”
遠山拉著我站起來,說:“看來今天這份法國大餐是免不了了,冷然,我們走。”
我知道許翹在我的身後投來恨恨的目光,但此時我來不及去與她拈酸吃醋,跟著遠山直奔市裏最好的那家法國餐廳,那裏燭光晚餐和優雅的音樂在向我招手。
味蕾的滿足與美妙的西洋音樂盛宴並不能平息我內心的焦慮,坐在遠山的對麵,依然是焦灼與不安,望著他那隻受傷的胳膊,疑慮重重。
“遠山,我怕。”
“沒事,隻是幾個小毛賊而已。”
遠山將紅葡萄酒杯放下,淡淡一語,試圖打消我的顧慮。
可是,能夠讓一個黑帶四段受如此嚴重的傷的,該是何等級別的“小毛賊”?
浪漫的燭光裏,映照出的是他那一張冷峻而帶著疲憊的臉龐,他可以忍著傷痛坐在這家高級餐廳裏陪著我吃燭光晚餐,卻不肯將他的心向我全部敞開。
而且,此刻在他的家裏,還有一個女人為他在熬一碗骨頭湯!
更重要的是,他不知道我怕的是什麼。
我搖著頭,在燭光裏迷濛了雙眼。
我怕的是鍾海濤不幸而言中,我努力地向遠山奔跑,卻離他越來越遠。
“冷然,我知道你為我擔心,但有些事情,我怕告訴你會讓你更加擔驚受怕,這不是我要的結果。你隻需要安安心心地過日子,簡簡單單地愛我,就好。還有,關於許翹,不是你想的那樣,別胡思亂想。”
我急忙辯駁:“不是我胡思亂想。一個可以隨意進出老板家裏,可以當著別人的麵扯開老板衣服的女助理,很難讓人沒有想法的嘛。”
遠山手裏的酒杯停留在唇邊,臉上的驚愕反而讓我十分吃驚,感情他從沒有想到過這個問題?
“這樣?我明白了。”
我以為他真的明白,卻在不經意間聽到他的一聲嘀咕:“女人真是麻煩。”
“你可以讓我這個麻煩滾蛋,剩下家裏的就不麻煩了。”
還是免不了酸醋味,可這就是女人的本性,我無法忽視他和許翹之間令人想入非非的曖昧關係。
遠山一臉無奈,舉起刀叉狠狠地向著麵前的牛排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