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社的同仁對我的孤陋寡聞非常詫異,因為這在本市也算是一件特大新聞了,而我竟然一無所知,而且出事的那天,正是我和袁圓在麥家吃全家桶的時候。
我拋開了一切,往華遠山的家裏直奔而去。
他打開門看到我時,有些驚訝。他的臉上和手臂上還留有明顯的傷痕,最重的傷口在額頭上,已經快愈合了。
我站在門口看著他,淚水潄潄地流下。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我哽咽著,說不下去,而他已將我拉進門去,狠狠地摟進了懷中,幾乎要將我揉碎。
“你來得比我想的要慢了許多。不過這樣也好,免得你看到我最狼狽的時候。”
他伸手為我抹去滿臉的淚痕,又捋了捋我貼在麵頰上的頭發,輕聲說著:“我想等傷全愈了看不出來的時候再去見你呢,小傻瓜。”
食指在我的鼻梁上狠狠地刮了一下:“可是我也已經等不下去了啊。”
我已經深深地陷進他的泥潭裏,要抽身已經來不及了。
華遠山告訴我,他發覺自己的車有些不對勁,翻身滾出來的同時車就爆炸了,所以還是受到了一些小小的衝擊,但總算保住了性命。
“冷然你知道嗎?我大難不死的第一個念頭不是報警,而是想立即見到你。可是,袁圓吼得我感覺好像發生了二次爆炸。看著我那被炸成一堆廢銅爛鐵的車,才發現我自己也是狼狽不堪,怎麼去見你?”
我再次撲進他的懷裏,喃喃地道:“對不起對不起。”
他笑了:“不要說對不起,說‘我愛你’。”
“我愛你。”臉上的淚痕依稀可辨,人已淺笑如花。
“嗯。”他點了點頭,握住我的雙手,送到唇邊,輕輕地在我手背上咬了一下。
淺淺的牙痕留在手背上,又散開去,暖暖的,濕濕的,男人的味道,曖昧,慌張,卻又那麼迷人,空氣中淡淡的花草的香味加重了曖昧的味道,院子裏的紫藤輕輕地將我和他籠罩在一片意亂情迷的氣息的之中。
華遠山頓了一頓,說:“冷然,有些事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因為我自己也還沒做好準備。等到合適的時候,我會完完整整地告訴你一切,但不是現在。隻是有一點,冷然你一定要記住,無論我是怎樣的人,或是發生了什麼事,都請你不要懷疑我對你的真誠,好嗎?除了你,沒有別人……”
我的食指輕撫他的雙唇,無須再說什麼,我已經決定,無論今後的路有多艱難,我都一定要和他共同走下去。至於那些謎霧,對我來說都不重要,我會努力用最好的自己做他永不分離的伴侶。
總是自己的小心眼在作祟,對不起,遠山,以後不會了。
“可是,車為什麼會突然爆炸?”
我不無擔憂,華遠山則淡然一笑:“隻是一個小意外,我正好想要換一輛新車。”
隻是小意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