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國人的浪漫格調在Alex身上流露地淋漓盡致,他的表情之中滑過一絲讚賞和傾慕,這位叫絲草的女子對於他來說已經變得格外耀眼。
客氣地笑了笑,絲韻兒對他的讚賞不置可否。
送走了Alex,絲韻兒和羅軒辰之間的氣氛依然很奇怪,一個心不在焉,一個心事重重。
三周之後的訂婚儀式麼?
一定會,發生什麼故事吧……羅氏集團。
惱怒地盯著桌上的請柬,羅母已經氣的快要發了瘋。
“這些請柬是怎麼回事,而這個叫做絲草的女人又是誰?”
“夫夫夫……人,絲草是羅總裁的貼身助理。”女秘書站在一旁嚇得噤若寒蟬,身體不住地發抖。
“什麼?貼身助理?辰兒竟然和自己的貼身助理訂婚,他究竟在搞什麼鬼?你打電話快把他給我叫回來。怎麼我才一出國就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不僅母公司的賬務明細和銷售業績一團亂,就連辰兒的私生活都開始這樣不檢點,他之前胡鬧也就算了,沒想到現在竟然要和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野丫頭結婚!”
“是是是,我馬上給羅總裁打電話……”
女秘書的手不停地顫抖,沒想到夫人發起脾氣來,竟然是這樣恐怖。
“不用了!”一聲冷冷的嗬斥從門外響了起來。
門“砰”的一聲被推開,站在門外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羅軒辰。
上前走了一步,羅母臉上滑過一絲質問,“辰兒,你……”
“你竟然讓一個貼身小助理成為你的未婚妻,怎麼,難道你真的想把她娶回家嗎?”
“是,我的確想把她娶回家。”冷冷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母親,羅軒辰的聲音裏不帶絲毫的感情。
“辰兒,你究竟鬧夠了沒有,以前我可以允許你的胡鬧,可是現在我已經再也忍受不了,你和尤娜已經訂了婚,怎麼你現在卻說要娶別的女人?”
“不要給我提那個賤女人!難道母親不知道嗎?尹尤娜已經爬上了泉上拓的床?”
“什麼!你說尤娜爬上了別人的床?”踉踉蹌蹌地向後倒退了幾步,羅母的臉上現出了一抹震驚和不可思議。“這怎麼可能?尹尤娜可是尹家的二千金呐,她怎麼能幹出這樣不知廉恥的事情……”
把手放在了胸前大口大口地喘氣,羅母實在不能接受這個突如其來的真相。
扯了扯嘴角冷笑了一下,羅軒辰黝黑的眸子裏不帶絲毫感情。
“難道母親還不相信嗎?她的確做了這樣不知廉恥的事情,我手裏還有當時拍下的視頻,要不要給母親過過目,讓你看看尹尤娜究竟怎麼像一個母狗……”
“夠了,我不想看到那麼惡心的場麵……!”
惱怒地打斷了羅軒辰的話,羅母緊緊攥起了拳頭,她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嫌惡的表情。
她生平最討厭欺騙和放蕩。
她知道他的兒子從不會說謊,這一次,她決不允許尹尤娜進羅家的大門!
玩味地看著自己母親的這個反應,羅軒辰危險地眯起了眼睛。
“母親,曾經你以為和尹尤娜結婚會讓我們羅氏財團得到最大化的利益,可是我真要和她結婚的話,那麼羅氏就會變成一個大笑話,一個天大的笑話!所以,這一次請你尊重我的選擇,絲草和尹尤娜不一樣,起碼她沒有那麼放蕩。”
“好好好,你別說了,我不想聽關於那個女人的任何!”
不自然地轉過頭去,羅母看起來還是不能接受這個殘酷的真相。
沉默了半天羅母才穩住了情緒,起身站來,她看著自己的兒子急急地問道,“我最後問你一句,你是鐵了心要娶那個小助理了?”
“是,我一定會娶她。”
冷漠的眸子裏一片平靜,羅軒辰的臉上是一種算計的光芒。
“好,既然這樣的話,你就不要後悔,我會收起繼承人遺囑,讓你和那個小助理得不到羅家的半點財產。”忿恨地轉過身去,羅母剛想拉開門走出總裁辦公室,就被羅軒辰的聲音製止住了。
“等等母親,我娶絲草是有目的的,我隻不過是想逼著另外一個女人現身。”落寞地低下了頭,羅軒辰的腦海之中又浮現出絲韻兒那張刻滿了傷疤的臉。
是的。
他一直想要娶得那個女孩,是絲韻兒。
從以前到現在,一直沒有變過的就是:娶了絲韻兒,然後讓她成為自己的妻子。
發現了羅軒辰滿含溫柔的視線,羅母心中為之一凜,轉過頭來探究地問道,“你想娶的那個女人究竟是誰?”
“絲,韻,兒……”一字一頓地從嘴裏說出了這三個字,羅軒辰似乎用了全身的力氣。
已經好久沒提到這三個字了。
為什麼重新提起,心裏依然隱隱作痛?
“絲韻兒……?她是誰?”奇怪地看了羅軒辰一眼,羅母的表情開始嚴肅起來。
從未看過自己的兒子這樣幸福溫暖的表情,他的五官好像柔和了許多,就連緊緊抿著的嘴角都一點一點地舒展開了。
轉身望向窗外,羅軒辰似懺悔一樣地說道,“絲韻兒也叫尹希娜,是尹家丟失的第三個千金,她的身份是尹尤娜的妹妹,曾經我像是一個惡魔一樣對待她,所以接下來,我要補償我做過的所有錯事。而這次訂婚儀式,隻不過是逼她現身的手段罷了……”
三周後,CO-face咖啡館。
警惕地看著眼前帶金色麵具的女子,林雪萍不由得把手裏的嬰兒枕頭攏到了身側。
明天就是端木藤風和絲韻兒打官司的日子,而今天她被這個帶金色麵具的女人約了出來,她說她手裏掌握著她涉嫌經濟犯罪的證據,倘若想要收回這些證據,拿墊在男嬰搖籃裏的枕頭做交換。
她是誰?
為什麼她的手裏會攥著自己犯罪的證據?
又為什麼非要男嬰搖籃裏的枕頭做交換?
探究地看著眼前的女子,林雪萍心下掠過了幾縷疑惑。“現在我把東西帶來了,你可以把證據給我了吧?”
“別急嘛,好戲還沒有開始,難道你不想知道我是誰?”扯了扯嘴角輕笑道,熟悉的聲音傳進了林雪萍的耳中。
這聲音帶著一絲沙啞和冷漠,讓她感到莫名的心悸。
抬手覆在了臉上,金色的麵具應聲而落,一雙紫色的美目映入了林雪萍的眼簾,緊接著便是一陣銀鈴般的笑聲。
“絲絲絲絲……韻兒?!”不可思議地大聲喊道,林雪萍一下子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好久不見哦,端木夫人。你的精神還是不錯的嘛,起碼容光煥發。”
扯開了嘴角輕笑道,絲韻兒的紫眸裏沒有半點波瀾。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如同一個布偶一樣重重癱倒在座位上,林雪萍已經完全懵了。她渾身抖得厲害,枕頭被她扔到了地上,因為之前被過度撕扯,裏麵的鴨絨散落了一地。
一旁一個身穿黑色衣服的女子走了過來,卓小瓊撿起了地上枕套。“端木夫人,隨便亂扔東西可不好,等一下服務生會很不好打掃呢。”
低頭看了一眼滿地狼藉,卓小瓊從枕套之中拿出了一個微型的竊聽器,她又掏出了懷裏的一張內存卡,把它們放在了一起。
“夫人的犯罪證據還是蠻多的,一個是虐嬰的證據,一個是涉嫌經濟犯罪的證據。估計法官也會不好判,是該判無期呢,還是判死刑?”
卓小瓊對端木夫人笑的燦爛,她轉頭看向了絲韻兒揚了揚手裏的東西,“韻兒,你要的東西都已經齊了,接下來該怎麼辦?”
接過了卓小瓊手裏的東西,絲韻兒的紫眸裏閃過一絲玩味,“現在還不急,我今天是請端木夫人來喝咖啡的,據說CO-face裏的卡布基諾最美味,要不然夫人先來一杯?”
渾身上下已經抖得不像話,林雪萍全身上下散發著一種絕望的情緒,“不不,不,絲韻兒,你竟然聯合卓小瓊來設計我,你這個狠心的女子,竟然拿你親生骨肉當作陷害我的籌碼,你好狠心,你就是一個十足惡毒的女人!”
原來從一開始林雪萍就被絲韻兒設計了。絲韻兒無意間在查明那裏得到了他挪動端木財團款項的證據,又從他的情人麗絲那裏得到了林雪萍犯罪的證據,她偽裝成金色麵具女子,約林雪萍見麵,而她的唯一要求不是別的,正是讓林雪萍虐嬰。不過之前她已經和卓小瓊將微型竊聽器放入了嬰兒的枕頭裏麵,竊聽器記錄了林雪萍犯下罪行的證據,隻要這兩份證據一出,林雪萍便再也沒有活路。
步步為營,環環相扣,絲韻兒用自己親生兒子的痛苦換來了自己複仇計劃的成功,她截斷了自己所有的後路,她似乎在用這個告誡自己,隻允許成功,不允許失敗。
雖然她的心在滴血,可是她卻隻能這樣做……因為仇恨,因為想要結束那永無止境的折磨。
“哦?看夫人的樣子是不想喝卡布基諾,那麼就給你點純正的法國苦咖啡好了,那種進入喉間令人痛苦的苦味,看起來很適合夫人哦,我也來一杯好了……”
扯了扯嘴角笑道,絲韻兒叫來了男服務生,她剛想開口點咖啡,就被林雪萍顫抖的聲音打斷了,“等等,告訴我,你究竟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