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遙急匆匆的和彭大磊他們趕回村子裏,剛到村口,就有人焦急的等在那兒了。
“大磊哥,你總算是回來了!那周老四……”
彭大磊擺擺手說:“你別說了,事情我都知道了。周老四在哪兒呢?”
那人指著小柴房說:“就在那兒關著呢,一出事兒的時候就被我們抓著了。”
彭大磊點點頭,去敲村口那口銅鑼,招呼村民們開會。
麗麗姐一早等在村口了,見到薛遙就說:“薛遙大哥,是我對不住你,對不住阿柔,你別怪她,要怪就怪我!是我不由分說的把她拉走,要不是這樣,滿滿怎麼會遭人黑手呢!”
薛遙說:“這事兒不怪你,也不怪阿柔,要怪就怪周老四。等他來了,我好好問問他。”
村民們早有準備,如今發生了這麼大事兒,就等著村長回來了,給個說法。這不,不一會兒就聚齊了。
彭大磊看人都到齊了,就把周老四拎了上來,隻見周老四被五花大綁,披頭散發的跪在地上。
彭大磊打定了注意要料理了周老四。他沉著張臉說:“周老四,你還有啥話要說?”
周老四知道今天是逃不掉了,一口咬死:“我沒殺人!我幹啥要殺一個孩子啊?別聽那臭婆娘瞎說!”
人群裏有人嗤笑了一聲:“多少人看見了!你從薛遙家出來,追著他媳婦兒跑!你還抵賴?”
周老四嚷嚷道:“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殺人了?我就不能追著人家跑?我沒殺人!少往我頭上扣屎盆子!”
薛遙沒想到周老四是這麼的沒臉沒皮,指著他的鼻子就罵:“我兒子脖子上的指頭印子還沒消呢!若不是我媳婦兒半道上回來,我兒子還能有命在!”
薛遙氣的直喘:“我媳婦兒親眼看到你掐著滿滿的脖子!她臉上被你扇了一巴掌,到現在還腫著呢,你他媽的還不認?”
葉大叔也開口罵道:“一個小嬰孩兒跟你有啥愁啥怨,你一個大男人去對孩子下黑手!我呸!”
周老四打定了注意不認,梗著脖子道:“你們誰看見了我殺人了!指不定是你那婆娘自個兒下的手,再陷害我呢?”
周老四胡言亂語,把村民們都當成傻子,李元說:“我當時送薛家媳婦兒去城裏,那是看的真真的!女人手指頭印子能有那麼粗?更何況虎毒不食子,你說啥胡話呢!”
不少人紛紛附和,有的說,他們看見周老四從薛遙屋裏追出來,然後被他們抓住的。也有的說,似乎看見周老四闖空門,偷偷摸摸往薛遙家裏去。
彭大磊站出來,擺擺手,讓大家安靜下來:“一個一個說!一個一個來!別有的沒的都道聽途說!我問你,你看見人家周老四闖空門了幹嘛不上前問問去?你到底看沒看到?”
那人臉一熱,囁喏答道:“許是我記錯了,沒看到沒看到……”
彭大磊轉頭道:“多少人看到周老四從薛遙屋裏出來的,你們站出來。”
有好幾個漢子站了出來。
彭大磊問:“你們這幾個都是去抓周老四的?”
幾個人都點點頭。
彭大磊又說:“你們互相認認,是不是當時這幾個人。”
幾人互相看看,說:“就是我們幾個去抓周老四的。”
彭大磊點點頭,說:“當時周老四追薛家媳婦兒後頭,是不是?”
他們說:“早上,薛家媳婦兒抱著孩子衝出來,跪在小齊麵前,他招呼我們去抓周老四,我們沒跑幾步,就看見周老四追了出來,還舉著跟燒火棍。看見我們,忙扔掉燒火棍就跑,我們把他摁地上抓了起來。”
彭大磊點點頭,又問村裏其他人:“你們有誰可看到其他人出入薛遙家裏?”
眾人都搖頭道:“薛遙家偏遠,不大有人往那邊去的。”
彭大磊回過頭,對周老四說:“行了,你也別磨嘰了,除了你也沒誰。大夥兒都看到你追著薛家媳婦兒出來,還拿了個燒火棍!要不是他們把你綁起來,你還準備當街行凶了還?你不承認也沒用。得了,走吧——”
周老四慌了:“走哪兒去呀?要幹啥?”
彭大磊說:“趁著天還沒暗,上山!薛遙,陶順,還有你們幾個,來搭把手,把周老四運上山,讓他給大蟲子吃了去!李元,你熟悉林子,你在前頭帶路。”
村子裏有自個兒的一套私刑不奇怪。不少泥腿子都是鬥升小民,見了官老爺就腿腳發軟,一般也不進城裏麻煩人官老爺。有啥爭議,自個兒解決了就算,也不會有人特意進城去告。像如今,這周老四是萬萬不能進城裏見官的,這不,直接送上山。深山老林的,怕是晚上就讓老虎狼啊啥的叼了去。
周老四徹底慌了:“你們幹啥呀!這是幹啥呀這是!我告訴你們我不認!我沒殺人!是那婆娘陷害我!”
大夥兒都不理他,任他叫啊喊的,薛遙陶順兩個把周老四拖起來,重新又綁了一邊,準備上路。
周老四嚇的腿都站不直,大聲嚷嚷道:“我告訴你們,你們這是濫用私刑!我不認!我不認的!我要見官!有本事讓我見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