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這一場婚約來得太快,阮綿綿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那個看似柔弱乖巧的私生女快整死了。

“阮先生,您是不是窮瘋了?一千萬就想把我賣給那個姓唐的。誰不知道唐家那個病秧子隨時會死啊?你就算再不待見我,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我當寡婦吧。”

富麗堂皇的別墅客廳裏,她當著父親阮兆山的麵,一頓羞辱。

阮兆山坐在沙發上,臉色被氣得通紅,呼吸變得急促,胸前起伏不定,氣得發抖的手指著她:“你……你這個死丫頭,你……你居然敢這樣跟我說話。你姑姑說得沒錯,你跟你死去的老媽一樣,都是來跟我討債的。”

他不提自己已經去世多年的媽媽還好,一提起她,阮綿綿心中的不忿更加洶湧。

為了不讓自己失控,她咬著嘴唇,發抖的雙手緊緊握拳,雙目赤紅的瞪著眼前的阮兆山:“你有什麼資格提我媽?你這個背信棄義的小人。我媽當年臥病在床,你卻在外麵跟賤人生了這個野種!”

提起“野種”,她的手恨恨的指向對麵,坐在阮兆山身邊,一臉可憐兮兮的阮文靜。

她永遠都不會忘記,當年母親生命垂危,父親卻把阮文靜領回家,告訴她,這是他的私生女。

不堪打擊的母親終於在病床上含恨閉上眼睛,而那個該死的私生女卻搖身一變,成為了阮家的二小姐。

不得不說,阮文靜真的很擅於收買人心,很能裝無辜,裝可憐。

從她進阮家的第一天開始,到如今,整整十年,已經徹底的取代了她這個大小姐的地位。

父親有多喜歡阮文靜就不必說了,家裏的傭人們都高看她一眼,仿佛她才是阮家真正的大小姐。

“爸爸,姐姐不是故意惹您生氣的,您就消消氣吧。”阮文靜伸手撫著阮兆山的背,幫他順氣。

“文靜,你不用幫這個臭丫頭說話了,她就是個冤孽,專門來討債的!”阮兆山一邊瞪著阮綿綿,一邊罵道。

“對,阮兆山,我就是來討債的,從你氣死我媽的那一刻開始,你就欠我一條命。”阮綿綿看著他們上演的父女情深,內心一陣作嘔。

這個家,對於她來說,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既然已經翻臉,那就不如翻個徹底。

他們不給她活路,他們也別想活。

“姐姐,當年的事情,爸爸真的不是故意的。他隻是看我可憐,所以才把我帶回家的。並沒有想要氣死大媽。”阮文靜說著,淚眼婆娑起來。

“滾,你沒資格提我媽,你跟你媽一樣,都是賤人,不要臉。”阮綿綿嘶吼著,因為太過用力,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出來。

“閉嘴!”阮兆山大概是再也無法忍受大女兒對小女兒的謾罵,這些年,這樣的話他已經聽到過太多次,而這一次,他決定不再慣著了。

下一秒,隻聽到“啪”的一聲響,阮綿綿感覺到自己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疼,阮兆山的大手已經給了她一記響亮的耳光。

這一巴掌把阮綿綿徹底打蒙了。

這還是她出生以來,第一次,挨打!!!

而打她的人,還是曾經最疼愛她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