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兒。”他薄唇揚起一道美豔絕倫的微笑。那音色,美若天竺,動聽低迷,在這個夜色中,蠱惑著她的心。
是幻覺,一定是幻覺,她出現幻覺了,沐非拚命地搖頭著,她要保持清醒,她要保持腦袋清醒才行。
她拚命搖頭的時候,絕美的少年已經身手從身後擁抱住了她。
他的手,習慣性地帶著霸道微涼的氣息,握著她的手,以十指相扣的方式。
手心中傳達的暖意,鼻息間聞到久違的鬆子清香。
她淡然眼眸,水波震開,她回身抬眸,緊緊地盯著他的臉,一眨也不眨,生怕她一眨眼,他便消失在她的麵前了。
“辰——”她顫顫道:“你是辰——是真的辰嗎?”
她到現在還不敢相信,老天真的聽到她的呼喚,不再折磨她了嗎?
“是我,非兒,是我,是辰。”
他瑩玉一樣柔美的手,拉過她的手,撫上他的臉龐,那張令沐非魂牽夢繞的臉。
“辰,辰,辰——”她一聲比一聲重,一聲比一聲叫得激動。
“是我,非兒,是我,我還活著,我終於能夠來見你了。”
夙北辰攬手一抱,緊緊地將她揉進他的血肉之中。
感受到他的體溫,感受著他的擁抱,聽著他心口上怦怦而跳動的聲音,她的眼眶頓時濕潤了。她的辰,她最愛的辰,回來了,他回來了。
她抱緊了他,指甲深深地陷入了他的後背中。
踮起腳跟,她顫抖的唇瓣,深深地吻上了夙北辰的唇瓣,她吻得很熱烈,吻得很驚怕。
她擔心這隻是一場美麗的夢,她承受不起美夢醒來後的淒涼。
夙北辰感應到她的恐懼,他回應著她的吻,他單手扣住她的後腦勺,牢牢地將她困在他的懷抱中,他的吻,若狂風暴雨般地激烈。
他吻著她的額頭,她的眉,她的眼睛,她小巧的鼻子,再次滑落到她的唇瓣上,深深地,憐惜地,霸道狂野地席卷著她的一切。
他們此刻兩顆碰撞的心,緊緊相連著。
這一刻,兩個孤獨的靈魂,合並在了一起。
火焰的燃燒,將他們身體內所有的一切燃燒殆盡。
當火焰燒盡的時候,她嬌喘籲籲地躺在他的胸膛上,玩弄著他那一頭銀白色的發絲。
“辰,你知道嗎?我找你找得好苦啊,這三年來,你究竟在哪裏,你去了哪裏了?還有你的頭發,怎麼會變成白色了。”
她低喃地傾訴著她的驚恐,她的不安,她的思念。
他輕柔地擁著她,撫著她柔亮的發絲。
“對不起,都是辰兒不好,對不起,讓非兒著急了。其實我當年被二叔一掌拍下萬丈斷壁,隻剩下一口氣了,本來以為是沒有機會活下去了,誰知道遇見了那個失蹤了二十年的神醫古慕凡跟明月公主,他將我藏身在一個終年霧氣纏繞的天景玄湖下,醫治了我三年。”
“我的全身上下的筋脈終於全部接回去了,但是各種藥物相撞的關係,毒素侵擾,我的頭發就全成銀色的了。不過因禍得福,從此之後我不用再受血毒之苦,我的身體百毒不進了。”
他撫著沐非的臉,冰藍色的眼眸,光澤瑩瑩。
“這三年來,我一直很想你,很想你,我恨不能插上翅膀飛到你的身邊。所以當我能動彈了,我便從天明境湖跑出來找你。對不起,非兒,都是我的錯,是我讓你擔心了,是我不好。”他微涼的唇瓣落在她的眼角,舔去了她的淚痕。
冰藍色的眼眸對上她額頭中央那淡淡的月牙印痕,他完美無瑕的薄唇揚起,手指在月牙印痕上摩挲著。
“我很感激他,感激他救了你。但是,我不會將你讓給他的,下輩子,也不可以。”
他唇瓣微張,對準她的額頭印下另外一個月牙印痕,重疊了原先的印痕。
“如果有來生,我可以為他做任何事情,唯獨你,我絕不相讓給他。”
沐非淡然子眸,水色浮動,她撫著他的銀色發絲,笑了笑。
“原來你都知道得那麼清楚了。”
她內心很愉悅,她的辰啊,同比她心,他的愛啊,有些霸道呢。
可是——可是她不知道為何,很甜蜜,很甜蜜,她喜歡這種感覺。
“辰。”她低柔地喚了一聲。“那麼你要早點來,早點找到我。”
“我會的。”是保證,也是承諾,冰藍色的光芒,熠熠生輝。
明月朗照,月光如水,披照在相擁的那對人兒身上,月兒似展露出甜美的笑臉。
微風浮過,呢喃的聲音,在銀月潭邊輕輕地哼起。
愛的曲調,再次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