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律矅微微偏頭看向她,眼神對視,他心一緊。那種要吃人的目光,又是怎麼回事?
“你要幹嗎?”言律矅警惕的開口,眼睛都微微眯起。
“這樣,做個看看。”左心言模仿他的動作,示意他。
言律矅額頭劃過黑線,沒有理會她。修長的手指,直接擺在了深色的木質桌子上,微微曲著的關節,輕輕的敲動著。
左心言喉嚨聳動,果然,論起手指誘惑,言律矅敢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而且她總有一種感覺,他就是故意的,故意勾引她!
“談成了?”看到左心言的表情,就知道她的腦海裏想些什麼了。手指微扣起,淡聲問道。
看到他的小動作,左心言抿起嘴角。看看又不掉肉,用不用這麼小氣!
“當然,也不看看我是誰。”輕品一口,咖啡已經有點涼了,擰起眉頭,卻沒有打算再叫。
“恭喜。”言律矅說得平靜無波,內心還是有波動的。他大哥的意圖,現在很清晰擺在明麵上,也隻有這個傻女人不懂。
“謝謝。”左心言諾諾的道,他的這種語氣,令她有些不確定。
她跟言氏合作,應該沒有關係吧。就算他們不合,也不耽誤賺錢嘛。
言律矅看著她,狹長的眸子,十分的專注。她沒有消失,在摔下來以後,一天一夜了,她還沒有消失。
他突然驚慌起來,如果,她的另一種人格,一直不出現,該怎麼辦?
“看我幹什麼?突然發現愛上的是我?”左心言一臉嬌羞,對視他的視線。話說,他的眼珠是深黑色的耶!
“你想多了。”言律矅收回視線,心被那個念頭打得發麻。
藍煙說過,她的身體正在進行變化,那麼,究竟會留下哪一個人格,現在都是不確定的。而且,一個人格的消失,肯定對她的身體會有影響。
“言律矅!你真是一點也不會說話,哄哄我不可以嗎?”左心言抿著嘴,同一個人,不同的待遇。好生氣好生氣,明明同一張臉!
“我不能對你不負責。”沉默半晌,言律矅緩緩開口。
雖然是同一具身體,但是二個獨立的個體。他不喜歡曖昧,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這是對對方負責,也是對自己無愧於心。
“也是呢,你喜歡的是她。”左心言眸子斂了下來,象言律矅這樣的死心眼,恐怕,她做最多努力,不如她勾勾手指吧。
“左心言。”言律矅不知道說什麼為好,他感覺她受傷了。因為他,她受到了傷害。
“你以為我會傷心吧,哈哈,一個男人而已,你以為我的眼光,真的跟她一樣嗎?”左心言突然抬頭,勾起嘴角大笑道。
笑著笑著,她的眼淚就出來了。原來,她的眼光真的跟她一樣呢。該死的,明明她的性格,和她的完全相反。難道是因為共用一顆心髒嗎?
“左心言。”言律矅定定看著她,看著她的雙眼,漸漸濕潤。他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說什麼。
“不用安慰我,我又不是輸不起。”
言律矅抽了紙幣給她,然後隻能傻傻看著她。他慌了,不知道怎麼辦。看到她現在這個樣子,他的心也開始微痛起來。
看到她逞強的模樣,他想幫她,卻又不知道怎麼辦。臉上閃現焦急神色,坐立不安,手伸了幾下,沒有伸出去。
“我走了,再見。”左心言隨意擦拭一下,諾諾丟下幾個字,便站起身直接走人。
言律矅跟著站起身來,走了一步,卻又退了回來。眼睜睜看著她離開,他握緊手指,動了動嘴,卻還是挫敗的低下頭。
左心言站在馬路旁,拿出墨鏡,架在鼻梁上。黑色的鏡片,擋住那一汪泉水。她早知道的,不是嗎?
震耳欲聾的音樂聲,夾雜著DJ的聲音。左心言混跡在裏麵,純白的風衣,早已經不知道哪裏去了。
她的出現,就如同一個小白兔,突然踏入了一個紛亂的世界。她清純的模樣,引發灑吧裏麵的人蠢蠢欲動。
“美女!一個人?”
無數的搭訕者,一個個輪流上來。左心言挑眉,勾起淺笑,全都沒有理會。
她隻是想喝點酒而已,聽一些嘈雜的音樂,讓自己腦袋空白起來而已。為什麼,總會有這麼多纏人的蒼蠅呢!
“美女,我看了你半天了,反正都是一個人,一起聊聊唄。”男子說著,就坐到她的身邊來。
喝得微紅的臉頰,明亮的雙眸透著點點水光。半長的直發,略顯淩亂。她就這樣偏頭看著那個男子,片刻,她吃吃一笑。
真是——看著男子那張令人倒胃口的臉,她揉了一把頭發:“先生,看你的樣子不常失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