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幹脆，反而讓藍煙心裏泛起淡淡失落感。她淺笑著點點頭，看著他低著頭從她的麵前經過，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她的視線，突然，心塞塞的，說不出的滋味。
死寂的空間裏，沒有一絲聲響。沙發上一個黑色的影子，一動不動，象是凝結在沙發上一般。
左心言一回來，便看到藍煙了無生氣的坐在那裏，當下心一驚。啪的打開燈，朝她走近。
猛然炸開的光線，藍煙下意識用手遮臉，
“回來了？”簡短的語氣，沒有了平日裏的生氣。
走到她的身邊，拉下她的手，坐到她的身邊，側頭看著她。
“怎麼了？”
“我在思考人生。”半晌，藍煙的聲音才傳來。
左心方抿起嘴角，眼神饒有興趣看著藍煙。思考人生，這真的是她嘴裏說出來的話嗎？真是活得久什麼都能看到。
“思考出什麼沒有？”
“我覺得，人真的是很奇怪的生物。”藍煙緩緩的開口，那雙微微上挑的桃花眼，透著深深的迷茫。
“咳，是什麼讓你如此反思？竟然開始參悟人生了？”左心言覺得真是不可思議，她可是心理醫生，竟然也能發出這種感歎。
“唉，在時煩，不在憂，我去睡覺了，晚安。”藍煙最終微歎一聲，拍拍她的肩膀起身走了。
左心言聽著她的話，漸漸陷入沉思中。在時煩，不在憂，好象有點道理。
手機鈴聲響起，驚醒正陷入沉思的人。晃了晃頭，明明是藍煙裝憂鬱，怎麼把她也帶溝裏了？
“晚安。”低沉的嗓音從手機裏傳來，左心言揚起嘴角：
“到家了嗎？”
“嗯，”言律矅嘴角含著笑意，當看到家門口停著的車時，神色斂了下來。
“早點睡。”窩在沙發上，左心言的聲音都變得有些慵懶。
“嗯，你也早點睡。”
言律矅放下手機，臉色便冷了下來。站在門口，輸入密碼，門應聲而開。
“回來了？”房間裏傳來熟悉的女聲，言律矅朝裏麵看去，一個女人坐在沙發上，沒有回頭。
“連媽都不會叫了？”張韶雲心裏閃過苦澀，經過那件事，她和他的兒子之間，就有一條很大的溝，再也跨不過去。
她和他都是要強的人，一個不解釋，一個不了解，兩人的關係，也漸漸遠離。想到這裏，張韶雲便微歎口氣。
“媽。”言律矅走上前，坐到她的旁邊。叫了一聲，沒有再開口。
“我聽說了。”
“嗯。”
“沒有什麼說的嗎？”
“嗯。”
“還是放不下嗎？”張韶雲的聲音有些微變，她受不了，他的冷淡對待。她是他的媽媽!她不可能害他的！
“您到底想說什麼？”言律矅總算抬頭，直視著她。低沉的嗓音在空間裏回響，張韶雲看著他，張了張嘴，最終，微歎口氣：
“你還在恨我吧。”語氣裏的歎息，彌漫在空氣中，言律矅的心一痛，可是當年的事情，似乎還在眼前，他不恨她，隻是，不知道如何麵對她。
“您到底想說什麼，直說吧。”
“你要找女朋友，我很高興，但你要找替身，不行。”張韶雲看著他，連說話，他都不耐了嗎？
“怎麼？媽又想幹預一下嗎？”言律矅冷笑，心髒驟然抽痛。果然，不能期望什麼，她會做的，還能有什麼呢。
“言律矅！怎麼跟我說話的！”
“媽，抱歉，如果是談我感情的事，那我沒有什麼好說的。”
“你就非得跟我這樣說話嗎？我是你媽。”
“媽，那你記得，我是你兒子嗎？”言律矅看著她，明明不是這個意思，可是，傷人的話還是這樣說出口。
看到她一閃而過的傷痛眼神，他的心裏也不好受。他不懂，他的感情，難道不能由他自己做主嗎？上一次的教訓，難道還不夠血腥嗎！
張韶雲直視著他，深吸口氣，站起身來。
“我走了。”
言律矅跟著站起身來，心髒處有點抽痛，明明，不想發展成這樣的。
“我送你吧。”
“不用，司機在外麵。”
不歡而散的談話，讓言律矅開始失眠。腦海中浮現出左心言的身影，他勾起唇角，才緩緩睡去。
一大早，左心言剛剛出門，便看到言律矅站在他的車前麵等在樓下。
白色的襯衫解開上麵那顆，黑色的西裝九分褲，包裹著他緊致筆直的雙腿。雙手垂在他的兩側，修長的手指，似乎更加的白皙。
“怎麼不打電話給我？”左心言走近，喉嚨微微聳動。
早上，他的手指，似乎更加的白皙。骨感沒有這麼強烈，顯得柔美很多。
“我也剛到。”言律矅打開車門，揚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