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軒好像早知道他會這麼問，淡淡地朝聞人霜林看了一眼。
“嗯，是。”
閻末瑤的視線在他們兩人的臉上來來回回，腦子一時轉不過彎，沒聽明白他們的對話。於是她又將疑惑的視線轉向依雪，發現依雪正望著聞人霜林微微出神。
“老……老大……”燁霖終於憋得受不了了，開口問道：“依雪姐姐和霜林哥……怎麼了嗎？”
秦爾南就坐在燁霖對麵，將腳從茶幾下伸過去，對著燁霖小腿骨就踹了一腳。
“哎呀！”
“白癡。”
“臭女人！你踹我幹嗎！”
“智商低，別丟人現眼了。”
“你才智商低！”燁霖不知道智商是什麼意思，但是他肯定秦爾南說的沒好話，於是急忙道：“那你告訴我依雪姐姐和霜林哥到底是什麼關係啊！”
“他們……”
“我們是兄妹。”
依雪微笑著打斷了燁霖和秦爾南的爭吵，說出來的話讓燁霖震驚地怔在那忘了動作。淺淡靈動的綠色瞳孔裏盛滿了詫異，他張了張嘴，喃喃道：“依雪姐姐和霜林哥的話……那天翔叔……不就是……”
“沒錯，那家夥確實是天絕。”晶狄看了一眼梓軒，肯定似的補充道：“是小依雪和霜林的爹。”
“那……”
“但是……”不等依雪開口，晶狄就繼續說：“你們並不都是言舞的孩子，你們是同父異母的兄妹。”
見眾人都是一副吃東噎住的表情，晶狄微微一笑。“別都這種表情……人都有年少輕狂的時候，更何況……當年的天翔，可以說是我這輩子所見過的人裏……最美的。”
梓軒在一邊點了點頭，解釋道：“天翔叔現在的臉是被他自己改變過的，隻能看出一點點曾經的模樣。而且這一點點，絕對比你們想象中的要少。”他盯著依雪和聞人霜林看了一會，悠悠道：“你們兩……真的一點都不像……”
閻末瑤深吸了兩口氣，撇開天翔叔的長相不去討論，她已經能夠想象得出，今天將要知道的所有事能讓她震驚地幾天都反應不過來。
依雪低下了頭，銀發從肩頭滑落，遮住了她的臉。
晶狄見狀歎了口氣，朝依雪道：“依雪丫頭，那家夥也是有他的難處的。自己的妻子明明距離自己這麼近，卻連見一麵都見不上，日日夜夜，他已經熬了十八年了。所以他才會開始經商，開始在整個穹月都布下自己的人手，開始用這種辦法去尋找夜莫。這也是他為什麼明明見到你，卻不能認你的原因。”
依雪依舊低著頭，聲音悶悶沉沉的。
“如果認了我……他這十八年來的努力都白費了……是嗎？如果夜莫知道整個穹月都有爹的人，他會將自己藏得更深，我們就更加發現不了他了……對嗎？”
晶狄歎了一口氣，剛要開口一邊的梓軒就輕聲道：“依雪，所有的事都不是你想象中的那麼簡單。但是你隻要記住一點，天翔叔最重視的，就是他的妻子，和他的孩子。現在……能告訴我們，你都記起了一些什麼事嗎？”
依雪慢慢抬起了頭，轉頭望向那麵缺了一張油畫的牆壁，淡淡道：“也就是小時候的一些事情而已。那些我想知道的，我應該知道的重要的事，還是沒有想起來……今天早上一睜開眼，腦子裏閃過的全是受傷那段時間被幹爹……嗯……被爹照顧的日子。所以為了證實我的想法，今天早上我才會對他做出那麼親密的舉動……當時他沒有任何抗拒，除了有些詫異，一切都是那麼自然，所以我當時就已經有些肯定……他就是我爹。結果果然沒錯……”頓了頓，依雪轉回頭看向梓軒，疑惑地問道：“小時候的事我記起了一些，但是每一段記憶裏……爹的部分都會模糊得完全看不清楚。這也是我剛剛為什麼要那樣做的原因。”
梓軒眯起眼睛，手指輕輕敲擊著椅子的扶手，想了一會回答道：“那些對於你來說比較重要的事你都還沒想起來……如果我猜得沒錯，問題應該還是出現在空間靈法上。”
點了點頭，依雪抿著唇思考了一會，朝自己安慰地說道：“不急，總有一天都會想起來的。”
“嗯，凡事……想開點就好。”
感激地朝晶狄微微一笑，依雪又一次將頭轉向了梓軒。
“梓軒，所有的事情都已經沒有隱瞞的必要了，你……還有什麼沒有和我們說的嗎？”
梓軒回她溫柔一笑，搖了搖頭。
“你想知道什麼，隻要你問了，我知道的話，我一定會回答你。對了，想看看你的靈法是不是恢複了嗎？”
“咦？”依雪疑惑地看著梓軒，不解道：“怎麼看？我自己都感覺不到啊……”
這時候晶狄突然站起身，朝依雪笑眯眯道：“還記得我上次給你們測靈法體質的東西嗎？除了測試體質的，當然還有測試能力的了！等等，我去找給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