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熟知自家小姐性格的桃夭夭既沒有開口詢問也沒有露出一絲特別的表情,滿臉微笑的走向梳妝台旁,很快一個嬌俏可愛的女子便出現在了房間裏。
隻見女子身穿一身粉紅色的堇色長裙,頭上簡單的梳了一個發髻,雖然並不多麼的奢華,但是襯著女子天真爛漫的麵容倒顯得相得益彰。
收拾停當,張靜淼快步便朝著外麵走去,至於桃夭夭則是拿起桌子上的皮影戲手套放在盒子裏,在張靜淼看不到的地方露出一絲無奈,隨後快步的跟了出去。
一路上,張靜淼如同剛剛被放飛的小鳥一般,問道,“桃夭夭,你說白葉係會不會喜歡這個手套啊?萬一她不喜歡呢?萬一她不原諒我呢?”顯然白葉係會不會原諒她對於張靜淼來說極為的重要。
會不會喜歡,您不都拿著準備去了嗎?身後的桃夭夭腹中腹誹一句,可是麵上卻是堆滿笑容,小跑一步,含笑安慰道,“怎麼可能不喜歡呢?這麼有趣的手套,奴婢可是聽說那名叫白葉係的女子可是一位脾氣特別好的女子,再說了這事又不是真的怪在小姐身上,她一定不會怪你的呢!小姐你就把心放在肚子裏吧。”
“真的嗎?既然你這樣說我就放心了。”聽了桃夭夭安慰的話張靜淼之前還有一些忐忑的情緒這時也被安撫了下來。
桃夭夭聽了這話暗暗吐了吐舌頭卻突然發現走在前麵的張靜淼突然停了下來,抬眸看去,卻發現不知何時,張袁航少爺一臉肅色的站在張靜淼的麵前。
“以後我的事情你不要再管了!”張袁航目光定定的看了張靜淼半晌,語氣生硬的留下這句話,抬腳就要離開,卻聽身後張靜淼以同樣的語氣說道。
“為什麼我不管,我是不會讓那個青樓女子進我們張府的大門的,哥哥如果不想讓我管的話,不如就不要娶那個雪櫻。”張靜淼一臉的認真。
“我沒有別的同你說的,隻是告訴你一件事情以後我同雪櫻的事情我不希望你管。”聽了張靜淼的話,張袁航腳步一頓,沉默半晌,冷聲道。
“可是哥哥,你有考慮過我們張府的名聲嗎?爹爹是翰林一派,難道你希望他被言官在朝堂上指著臉罵嗎?”
這次張袁航並未說話,隻是定定的站了一會,轉身便離開了,張靜淼看著張袁航離去的背影,心頭隻覺得一陣怒火騰騰的再次燃燒起來,她就不知道了一個出身青樓的女子究竟有什麼好的,居然把他一向聰明絕頂的哥哥迷到這個樣子,連家族的名聲都不管不顧了!
想到這些,張靜淼定定的站在原地,從頭到尾目睹了一切的桃夭夭看到小姐半天不說話,眨了眨眼睛,將手中的木盒往胳膊上麵又提了提,隨後小跑幾步快步走到張靜淼的麵前,隻見方才還一臉喜色的小主子此刻臉上一臉的淚水,如月的明眸微紅,看著我見猶憐,楚楚動人。
“桃夭夭,你說我哥為什麼要去娶那個青樓女子啊?你說那個叫雪櫻的究竟有什麼好啊!名聲那麼差,身份又那麼低賤,難道他就一點都不介意嗎?”噙著淚,張靜淼眼睛直視著桃夭夭,認真問道。
“這個,哎呀,這個奴婢也不知道啊,不過奴婢覺得應該之所以少爺會如此的迷戀那個叫雪櫻的女子沒準就是和她的身份有關吧。”小心的撿著詞,桃夭夭應答道,說完急忙從衣袖裏掏出一個手絹遞給張靜淼。
看著她緩緩的擦拭著臉上的淚水,桃夭夭眨了眨眼睛繼續說道,“小姐,你說這青樓是不管男子是成婚還是沒有成婚都會去的地方,可是呢,夭夭我又沒去過,所以我猜想可能就是因為這青樓的女子低賤,所以男子才會千方百計的想要去裏麵尋歡作樂的吧。”
說完這些,桃夭夭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張靜淼,心中卻在暗暗祈禱她這一席胡編亂造鬼扯的話能夠讓麵前的這個小祖宗不要再繼續氣下去。
隻見張靜淼聽了桃夭夭的話,不知道是聽進去了還是沒聽進去,隻是整個人都安靜了下來,將手絹遞給了桃夭夭,就在桃夭夭以為她要說話的時候,張靜淼對著她微微一笑,轉身竟是朝著來時的路走去。
看樣子,是要回院子裏去。
一直站在原地的桃夭夭看著不斷走遠的張靜淼的背影歎息一聲,回眸又看了一眼方才張袁航少爺離開的方向,然後飛快的跟了上去,不管怎麼說,隻要小姐這會不去大將軍府她就謝天謝地了。
回了院子的張靜淼一臉微笑,神色如常,隻是少了往日的嬌縱,一個人進了裏間,吩咐眾人無事不得進去以後,隻喊了桃夭夭在裏間貼身侍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