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一個人被關在這天牢還真不好受,連交流都差點有了些障礙。
宮明夕聽得雲裏霧裏,但還是抓住了重點。
簡單說,宮明夕平日裏服用的藥物中,不可避免會有些相互衝突的藥材,這些藥的藥性相容,自然會產生毒素。
隻不過由於藥物中其他藥材的存在,才將其調和。
可自己身上的這個香囊也算是個奇物。它居然直接幹預了這些毒素的中和並將毒素積聚起來,還真是棘手。
“本王大概是懂了,白側妃的意思是,本王並沒有主動服毒,或者真正有人給本王下毒,隻不過是這香囊將本王平日裏的所接觸到的毒素給留存了下來。”宮明夕說這話的時候,臉煞白煞白的,顯然他也沒有想過天底下會有這樣的下毒方式。
白葉係點了點頭,一臉自信道:“沒錯,王爺,其實製作這香囊的人,心思非常狠毒。因為,他特意做了這麼一個毒香囊,將輕微的毒素摻雜在這奇香之中,想要渾水摸魚,李代桃僵,讓人找不到真正的原因。”
“這要是換了一般人,發現這香囊有毒,隻會不用了,或者直接讓人去研究這香囊裏麵的毒,就會錯過真正的致命毒素,從而毒發身亡。”
“那麼這毒可有解?本王又到了什麼程度?”宮明夕隻是覺得自己最近不舒服,應該還沒有到達那麼一步,不過聽著白葉係的話,這裏麵的情況算是有些複雜,不然他不會這樣吃不準。
白葉係搖了搖頭,聳了聳肩,嘟起小嘴,道:“王爺,臣妾倒是覺得你對毒素還是了解太輕。其實我們生活在一個毒素積累的環境中。因此不知不覺,其實咱們早就積累了很多毒素。隻不過是依靠身體本身的功能排解並積壓毒素。”
白葉係很難和宮明夕解釋毒素在食物鏈積累這個事實。但她還是努力表達清楚了一切。
“也就是說,本王其實每時每刻都在接觸毒素。而這香,成功地將毒素給累積起來,逐步滲透,積累在骨髓之中,然後等待一個合適的時機爆發,對吧。”宮明夕還是不能接受這樣奇異的言論,他隻是努力地去跟著白葉係的步調。
不過,宮明夕唯一可以確定的一件事情就是,那就是他這次的的確確是找對了人。
這京城之中,除去皇宮裏麵的那些個絕對不給別人看病的太醫,那怕是醫術赫赫有名的樸先生,也隻怕不能和白葉係一樣,擁有如此新奇而讓人匪夷所思的理論知識。
更何況,就白葉係對各種毒藥和毒素的認知度,光是聽聽就知道這是前麵提及的人沒法比的。
宮明夕現在非常認可白葉係的話,可惜,他還是不確定自己的真實的情況。
宮明夕始終隻覺得自己是有些小問題,卻沒有做好一開始就毒入骨髓的打算。畢竟,按照認知來說,毒入骨髓,那沒救是沒有多大區別的。
白葉係連忙擺擺手,道:“王爺,你可不要別讓臣妾給嚇到。哪怕是毒入骨髓,這刮骨療毒不就行了?再說了,這毒素雖然發作的慢,但也不是毫無跡象的。再說了,用這個香囊的人,給這香囊加毒,那才是自作聰明。依照王爺您目前的狀況,隻需要在給臣妾一段時間,絕對能過藥到病除。”
下毒的人,用毒藥來誤導人,的確是一種非常厲害的做法。
但是也是一種非常之天真的做法。
畢竟,如果這香中沒有毒素,那麼隻需要短短三天,人就會無聲無息地毒發身亡。依照這個時代的技術,連驗屍都沒用,堪稱無聲無息。
可這香囊投毒,加速了毒素爆發的過程,這毒素一旦爆發,還需要些時日才能積蓄,自然就沒有那樣的可怕。
宮明夕為人又警覺,仿佛癌症早期就察覺的病人,這治愈率當然是非常之大。
白葉係本以為宮明夕會有些小激動,然後大手一揮給自己十天半個月的。沒想到,宮明夕的臉一下子就拉了下來。
“白側妃,給你七天的時間用來自證清白,這已經是本王能力的極限。你若還是不知道好歹,找不出真凶,那本王也是無能為力。到時候,還得看明王的意見,來決定你的生死。”宮明夕這話說的極度委婉克製。
他這些天應付那盛曆央也算是徹底惱怒了。若這是換了別人,他才不會花功夫繼續去應對。這也就是白葉係,他才會刻意抽出時間來見。
準確說,宮明夕此刻還能保持一香好臉色,那已經是極限了。
盛曆央鬧得那樣厲害,顯然是想讓白葉係直接當替死鬼。結果究竟如何,哪怕他宮明夕有些舍不得,也是注定的。但願,白葉係的聰慧不是曇花一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