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巍來過以後,楚辭就打了個招呼離開了,剩下的事情就不歸她管了。
從牢裏出來以後她就去找了君頡,他還在書房裏忙公務。
看他這麼忙碌,臉上也略帶疲憊之色,楚辭既心疼又不忍打掃,默默去泡了茶水端過來,又站著為他研磨。
書房裏很安靜,誰也沒有開口說話,楚辭也沒有勸君頡多注意身體早點歇息。這些公務並不會因為他的休息就減少,若非特殊時期,殿下也不必這麼拚。
於是他忙到多晚,她也就陪到多晚,直到封巍拿著宣袂兒的供詞過來,書案上那堆公務總算快解決完了。
君頡暫時擱筆,喝了口楚辭不停幫他續杯保持著溫熱的茶水,又站起來伸了伸僵硬的四肢,這才從封巍那裏接過供詞。
很快滿意點頭,又遞給封巍道:“送去刑部複核。”
封巍很快拿著供詞退下了。
“宣袂兒都招了嗎?”楚辭走過去把雙手搭在男人肩膀上,為他按摩宋筋骨。
君頡往後一靠,仰頭看著她,清雅一笑,柔聲誇道:“果然還是我的阿辭有辦法。”
楚辭被他誇的微微紅了臉,謙虛道:“我也就是運氣好罷了。”
君頡牽過她的手,把人帶到身前,圈住她的腰讓她坐到自己腿上來。
“阿辭,想不想去嵐縣看看飛羽?”他的下巴就放在她的肩頭,眯著雙眼十分安然享受,說出的話也是很讓人意外。
楚辭沒來得及跟上他的思維跳躍,愣了片刻才問道:“你是不是知道我給小羽他們寄東西了?”
君頡不置可否地“嗯”了一聲。
那都是在對雪園發生的事情,沒想到他這段時間這麼忙還在關注著她的動向,楚辭心頭發暖,輕柔地撫摸著男人的頭,說道:“等你以後有時間再說吧,我也不急。”
君頡也沒有再說什麼,就這麼抱著她坐了半晌,才又繼續處理公務。
第二天楚辭就主動回了王府,她是擔心自己在這裏總是跟著君頡,對方難免要分神給她,耽誤正事不說,也隻會讓殿下更累。
回到王府以後,她又回到了之前在對雪園的日子,吃吃喝喝,沒事練個字、繡個花、讀本書,又有湯鴛等人陪著解悶,但也不覺得日子悶,就是每到夜裏的時候總是很想殿下,幾乎每晚都能夢到他。
就這樣飽受思念的折磨,一直忍到七日後,江令尋的案子終於有了定論,君頡也終於有時間回王府了。
楚辭激動地前後圍著他轉,但看著他疲憊的臉色,外麵的事情一個字都沒有多問,隻是吩咐人準備了熱水和吃食。
她伺候著他舒舒服服地泡了個澡,期間因為太過疲憊,君頡直接睡了過去,直到楚辭把他叫醒,又被推著進了食,這才覺得整個人精神了不少。
這麼一折騰下來,天也已經黑了,兩個飽受思念的人自然而然地關起屋門耳鬢廝磨起來,企圖用最熱烈的行動來表達自己溢滿的思念。
到了後半夜,被折騰地快散架的楚辭卻根本睡不著,整個人趴在君頡懷裏,仰頭看著同樣精神抖擻的男人。
猶豫片刻,最後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義父以後會如何?”
君頡又把人往懷裏摟了摟,貼著她柔順黑亮的青絲輕聲說道:“要看陛下的意思,即便不是死罪,這輩子也不會再有翻身的機會。”
楚辭說不清自己心裏是什麼感情,傷心好像是沒有的,就是有些感慨,總歸是叫了這麼久義父的人,想到他今後那慘淡的命運,感情上還是會有些觸動。
“阿辭,如果你舍不得,我可以去求情,能保他性命就保,若果陛下能留他一命,也可讓他後半輩子過得舒坦點兒。”君頡的聲音低沉又溫柔,還透著一絲絲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