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水市人民法院門口。
“寧衣舞,你他媽到底收了多少好處費,竟然把那老頭子給找出來了。”麵前這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就是被告的律師,原本以為此案就此收尾,而這個女人卻半路使出一張王牌。
“陳澤,律師本就是為了澄清真相,給原告一個公道,你這麼幫著罪人,遲早會遭天譴的!”衣舞一身職業裝顯得更加成熟,二十五歲的她剛幹這行不久便得到法院的賞識,她的師傅大多數案子都讓她接手的。
“哼!天譴?你太天真了。”陳澤不屑的從她身邊走過,“你就等著華盛的人來找你麻煩!”
衣舞歎了口氣,從她開始接手這個案子開始就知道會有風險的,但那個女孩就這麼平白無故的死去,太不值了。做律師是她從小的心願,不能扭曲它的本職,職業是神聖的,不可玷汙的。
衣舞開車回公寓,一身疲憊不堪,這些天實在是太忙了。
大人物通常以錢買斷一切,而她就是要奮不顧身的揪出真相,有錢人犯罪不坐牢,憑什麼?她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為女孩找出的證人,一切迎刃而解,讓華盛集團的公子蹲了大牢,本就是合情合理的。
她拿開手機想約好友麗莎去餐廳吃飯,而熒屏上的一個字卻使她下不去手。
四個月了,她沒給家裏打過電話,沒接到過一個電話,跟那個人的父女之情就這麼不了了之麼?
生來沒娘愛的孩子多麼痛苦,而他這個做父親的竟能不管不顧,將她丟到小姨家寄宿,每個月給她一點微薄的生活費,跟孤兒沒什麼兩樣。寄宿還會有好生活麼?受姨媽姨夫的白眼夠多了,做的家務也夠了!
她的印象裏,早沒了父親的存在,除了這點血緣關係,再無親情可言。大學畢業那年,他已是一個商店小老板,帶著新婚的妻兒回來,壓根沒有讓她一起生活的意思。也好,受他一個人的氣就夠多了,再來個後媽加弟弟,這不是自尋煩惱麼?
她狠了狠心,按下刪除鍵,永別了!這座城市,她再也不想回來了,沒有美好的童年,沒有不可磨滅的記憶,再也不會回來了,已經調職了。
這夜,她睡得很早,月上眉梢,在窗戶上的熒光柔和而清冷。
一坐白玉砌成的華美宮殿,青藤流光門上“鳳族”二字鏗鏘有力,門內傳出孩子的歡笑聲,幸福的歡笑聲······她好奇的走向青藤流光門,所有的流光立刻消失了。殿內有紅黃二色鳳凰棲息,晶瑩中帶著一些紅色的血絲,羽翼上靈光閃閃,幾丈長的鳳尾隨意搭在桃花樹上,慵懶的姿態高貴而優雅。殿內大大小小的宮殿無數,在藍天下雄偉壯觀,空中偶爾幾隻白鳳起舞,在紅色琉璃瓦上留下細碎的金光,美得讓人窒息。幾片白色的羽毛,如雪花般飄開,孩子的歡笑聲再次拉回了她的注意力。
她繼續尋聲音而走,瞬時大地搖動,她左搖右晃,拚命往外跑著,腳卻移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