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獄般的大地上,七橫八豎的躺著數十具屍體。鮮豔的雙色袍下,由相同的麵孔湧出的液體,已將夢境染紅。
所有的過往,定要用鮮血淋洗!
“呼….呼…..”山雨將長劍深深的插到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著炙熱的空氣。
熾烈,滲入骨髓,深析靈魂。
“那個….他的臉色….好像不太好啊…..在林大哥出來之前….要不要先….”曉兒怯怯地說著,手指不安的撥動著山雨的發梢……
“沒事。多半是做噩夢了。”雷沒好氣的說著。
“可……”……..“你懂個籃子!”“………”
“夠了沒有!我什麼時候才能從這該死的夢裏醒過來!”山雨直起身來,憤憤地說著。
他的後麵,懸浮著那位光頭老者。沒錯,上次夢境裏的那個老家夥…….
夢,畢竟是夢啊……這一次,竟沒有那麼的恐懼與壓抑……
自己,就這麼平靜地與其交談著……
盡管如此……山雨依然背對著老者,盡量使自己避開他後腦的眼睛…….山雨有預感,老者也正背對著自己。那隻邪惡的大眼,正貪婪的欣賞著自己的殺戮…….
“你難道不覺得開心麼?在這裏!不必壓抑自己的心魔!”老者這才幽然開口。
“嗬….夢而已….自欺欺人….有意思麼?殺幾次….還不是一樣…..”
“哦!?是嗎?”
……!!?相同的感覺,仍然是背後,和這遍地的屍體一樣,同樣的長袍,同樣的麵孔,殺意!不過,這一次的,更加真實!更加淩厲!
‘唔…..’山雨下意識的向前翻滾躲開。肩頭上,還是多了一道深深的創口。
“可惡……這樣的對手….明明更加接近…...我怎麼可能……”
“怎麼了?你不是一直想要殺掉他麼?”
……!!!‘唔…..’長袍人又一次的衝襲過來,刃鋒,蘸著鮮血,迎著火光。刀法,精湛而準確,招招致命。
山雨揮舞長劍,吃力的招架著暴雨般的攻擊。
‘可惡…..從剛開始….每一次將他擊殺…..每一次…..每一次的與同樣的對手交鋒…...一次次的越來越強了麼…..不!….這親切的刀法…..分明……是更加接近真實!’
“怎麼了?你在想什麼?像前幾次那樣揮劍將他砍作兩段不就行了?”
‘砰~’一個蹩腳的格擋,山雨又一次的彈開了長袍人的劍刃,‘都….已經被壓製到這種程度了麼….’
這一次,離頸動脈,隻有一寸。“可惡….已經變得這麼強了麼…..’
“嗬…..這可是你的夢。他沒有變強!是你心中的積怨在漸漸的完整!”
“閉嘴!”山雨無暇顧彼,身上的傷痕也漸漸多了起來。
“怎麼?沒有膽量去麵對嗎?那你又有什麼理由怨恨呢?”
“…………”
“那麼,打算醒來後也隻能麵對著他瑟瑟發抖?還是隻打算在夢裏囂張?哦~不…..差點忘了…..在夢裏,你也是,被,碾壓的,渣渣!”
…….!!!老者的話一連串的鑽入自己的耳中,山雨隻覺得一陣目眩。時間,似乎也在這一刻放慢下來。自己的劍,已被擊飛,山雨順手握住了胸前的匕首……
長劍…..遲遲沒有落地…..他得以清楚地凝視著長袍人的下一招,自己,卻早已滿了三拍。
‘果然……我怎麼可能…..嗬…這算是特寫麼….可惜不怎麼光彩…..還是輸了啊…..也該….醒了吧…..’
“夢裏重來一次,成長的都比你快百倍麼?嘖嘖嘖…..從小到大呀~怨恨吧~怨恨吧~你可以試圖忘記他~這是你的寬恕!可他卻忘記了你!但這是蔑視!現在也是!看到那眼神了麼?坐在觀眾席的人可是沒有被記住的權利的!”
……!!!“你……”山雨額上的青筋猛地一抖,緊握著匕首的指關節也在哢哢作響。
“哈~麵對這火海你也隻能做角落裏的過客!”
“不要再說了!”
“那麼?他功成名就,你馬革裹屍?再或者…..嗬…..就苟活在…..這….走到哪….都,揮之不去的。陰。霾。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