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白色的包放置在白色的大床上,迫不及待地打開一看,記者證安安靜靜的躺在裏麵。

她如釋重負。

天知道,回到雜誌社發現記者證不見了她有多心驚膽顫,想來想去隻能落在這裏,這才去而複返。

拉好包包的拉鏈,她往肩膀上一挎想要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她剛走了兩步,設置在整個房間的警報聲同時響了起來,嚇得她差點跳了起來。

十五個穿黑色衣服,戴著墨鏡的保鏢一湧而入。

祁錦幼快步跑到窗邊,回頭看著他們,

“你們……你們別過來啊!”

褚冥裂從外麵走進來,臉上的那隻烏龜已經不見了蹤影,保鏢恭敬地站成兩排,在中間給他讓出一條路。

“你最好給我站住,你跑不了的。”褚冥裂語氣淡淡。

祁錦幼看這架勢,恍然大悟,自己變成魚兒,咬了對方扔下的魚餌。

氣得小臉泛紅,爬上窗口,“你個王八蛋!”

“把她給我抓起來!”褚冥裂大手一揮。

這個房間處在二樓,每層樓有三米多高,兩層加起來說高不高,但會受傷,所以壓根不相信她敢跳。

祁錦幼確實在猶豫不決。她從上麵往下看覺得高得要死,她隱隱能感受到雙腿在發抖。

隻是想到被抓後會慘不忍睹的場景,她一咬牙一閉眼,縱身一躍,整個人重重摔落在綠蔥蔥的草坪上,打了幾個滾之後,左腳傳來鑽心的痛楚。

她扶著膝蓋,白著小臉一瘸一拐的走到大門口的水泥地上,一輛車租車在那停下來,一個對情侶從車上走下。

祁錦幼眼前一亮,打開出租車後座的門關上車門之後快速報了雜誌社的地址。等那幫保鏢追下來時,那輛出租車已經載著祁錦幼揚長而去。

殘留著的隻有消散的尾氣。

祁錦幼前腳回到雜誌社,後腳就有同事讓她去一趟總編辦公室,沒有辦法,她隻好一瘸一拐走了進來。

化著濃厚妝容的總編章思妍鼻梁架著一副黑框眼鏡,雙手撐在光滑的玻璃材質的桌麵上,居高臨下地看著祁錦幼。

“祁錦幼,先是采訪不到褚冥裂,再又無緣無故曠工,你到底在搞什麼鬼!”總編一拍桌子,啪啪作響。

祁錦幼對手指,賠著笑臉,“總編,你聽我給你解釋,我這是有苦衷的。”

“你能有什麼苦衷?”章思妍一本正經的睜眼說瞎話,“褚冥裂什麼背景什麼身份?我把采訪他的任務交給你,是對你能力的證明,你呢,你辜負了我對你的信任!”

祁錦幼縮著肩膀,低頭裝作被嚇得一抖一抖的。

心中翻了個白眼。

褚冥裂Y國龍頭集團褚氏集團的總裁,名下產業遍布全球,手握Y國的經濟命脈。

毫不誇張的說,錢有多少,人就有多帥。

與此同時還是X國的王子,第一王位繼承人,為他添了一份高深莫測的神秘色彩。

理所當然是女人心中的夢中情人,話雖如此,但為人麵冷心冷,不近人情,不接受任何人的采訪,是出了名的不給任何人麵子。

這塊硬骨頭沒人咬得下去才扔給她,她也真好意思說是信任她?

想歸想,祁錦幼嘴上卻道,“總編,我錯了,你饒了我這次吧。”

章思妍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麵無表情,“還是老樣子,扣工資。”

祁錦幼麵色大變,苦哈哈道,“總編,你行好,別扣我工資,我給你當牛做馬成嗎?”

“錦幼啊,你別怪我心狠,我扣你工資也是為了好好的鞭策你,你在這雜誌社可是很有潛力的。”總編坐下來,漫不經心的欣賞新做的手指甲。

祁錦幼喉嚨一甜,敢怒不敢言,憋屈地點頭,“我知道了,你日理萬機,我卻給你添麻煩,是我的不對……可是,請給我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

給她一個把工資撈回來的機會吧!

總編正要一口拒絕,旁邊的座機響了起來,給了她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祁錦幼識相地閉上嘴巴,偷偷看著總編接了電話,“你好,這裏是星辰雜誌社,我是主編章思妍,請問你哪位?”

不知道那邊說了什麼,祁錦幼看到一臉冷酷堪稱滅絕師太的章思妍像翻臉比翻書還快的堆起諂媚的笑容,對著電話那頭的人連連說好。

然後,章思妍等那邊掛了電話,臉上如同少女般浮現的嬌羞消失得一幹二淨。

用一種堪稱X光的眼神把她全身上下掃描了一遍,祁錦幼後背不斷冒冷汗。

正當她惴惴不安的時候,章思妍疑惑之餘,更多的是羨慕嫉妒,“哎呀,你采訪到了褚總怎麼不早說,賣什麼關子?”

祁錦幼一頭霧水,“啊?”

章思妍語氣比往日溫和了不止一倍,嗔怪道,“你平時看起來一聲不吭的,沒想到還有這本事,剛剛褚總裁打電話過來,說你表現得不錯,允許你再接再厲,繼續采訪。”

難道背後的確有個大靠山?

“什麼!”祁錦幼眼前陣陣發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