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支書剛進門,就喊道:“大家先靜一靜,想入團的同學請到我這裏來登記。學校還將組織入團的同學外出踏青,踏青的時間初定於第六周的星期三。”團支書說完,下麵立刻響起一片歡呼聲,他們隻差把帽子手套之類的東西丟上天了。
曾凡本來一點都不熱心於入團,可一聽要去踏青,便迫不及待地加入了,當然他更迫不及待的是去玩。至於寫《入團申請書》的問題,隻要寫了的,還未見沒有被批準的。
團支書見同學們對入團的反應如此劇烈,本以為會有一半以上的學生加入,哪知登記入團的人還不到全班人數的三分之一。不過他心裏也清楚,這三分之一的人大多數還是衝著踏青去的。
曾凡整日想著踏青的事,恨不能自己做了團支部主任,下令馬上就去踏青。
踏青前一天,團支書馬兵又告訴入了團的學生:“學校領導說了,由於此次踏青時間較長,請同學們自帶幹糧廚具,等到了目的地,自己做飯。而且學校還將舉行演講比賽,勝出者將得到精美獎品。
由於人數較多,曾凡等人被分成了兩組。曾凡,馬濤,馬兵,孫浩明,李大彪,郭誠,江建國,薑敏被分在了一組。
馬兵分配各人的職務:曾凡拿米,馬濤、馬兵買菜,孫浩明拿廚具,李大彪拿柴火,郭誠拿水,江建國拿油和調料,薑敏拿餐具。馬兵分配完畢,沒人不願意,大家便各自回家準備。
馬兵早已通知曾凡等人下午三點在操場集合,拿著米到操場時,人已經黑壓壓的站了一片。團支部主任站在各班前麵,手裏拿著擴音喇叭,脖子上掛著一架照相機,東張西望,似乎在等人。每班前麵都有一人打一麵旗,紅,黃,藍,綠,各色都有。
曾凡入了自己班的隊伍,發現人數少得可憐,加上各自拖泥帶水地拿著各種器具,看上去更像難民。三班班主任馬莉正和陳芳閑聊。曾凡隻見“母夜叉”似乎變了“笑麵虎”,她笑嘻嘻地問陳芳:“你們班的人數怎麼這麼少呢?”
陳芳愣了一下,馬上就接著說:“我們班有些同學怕影響學習,都在教室看書呢。你也知道,全級的前三名都在我們班嘛。”
馬莉的臉僵了一下,似乎笑著說:“你們班的學生可真喜歡學習。”接著又和陳芳敷衍了幾句,便走開了。曾凡卻早就差點笑破了肚子:“怕影響學習所以才不來?全級前三和這個有關係嗎?他們今天可是來了兩個的。”
這時遠處已經走來了大腹便便的校長。團支部主任馬上迎上去,將擴音喇叭交給校長,大聲喊道:“請校長講話。”接著自己馬上帶頭鼓掌。下麵象征性地響起一片掌聲。校長便用他那與大肚子極其相稱的洪亮威嚴的語調講了些注意安全的話。講完話後不用提醒,當然又是震耳欲聾的掌聲。
踏青隊伍終於浩浩湯湯地出發了,幾十麵彩旗迎風飄揚,學生們背鍋的背鍋,提水的提水,拿鐵鍬的拿鐵鍬,熱鬧非凡。剛開始時,學生們排著整齊的隊伍前進,沒走幾步,大家就各走各的了。關係好的三五人聚成一團,邊走邊閑聊。
曾凡走了半天,總算看到了安雪。這時安雪正提了水,不無吃力地走在自家隊伍的後麵。曾凡心裏大叫上天不公,叫完又大罵三班男生沒有風度。可周圍這麼多人,自己又不好意思直接過去幫她拿水。想了半天,曾凡靈機一動,跑到郭誠麵前,說要幫他拿水。要知道曾凡拿的米總共沒多重,水就不同了,既沉重,又得小心翼翼地防止它從水壺裏濺出來。這樣一來,郭誠差點就被感動得淚灑當場。
曾凡的心“嘭嘭”地跳著,他一次次想過去和安雪說幾句話,卻又一次次的望而卻步,普通的一次聊天竟被他搞的像表白。曾凡這次下定決心,鼓足了勇氣;他低頭深吸一口氣,向前跨出幾步。一抬頭,咦,安雪不見了。曾凡吃的這一驚非小,他連忙去找,卻發現安雪不提水了,水由旁邊有一個男生提著。曾凡一下子泄了氣,就連提著水的右臂,也仿佛突然酸痛起來。他認得那個男生,是三班的文體委員,卻不知叫什麼名字。曾凡恨透了自己的軟弱,憋著氣找到郭誠,把水交給他,拿回了自己的米。
曾凡拿了米沒走多長時間,就聽到前麵有人歡呼,他上去一看,竟是一個深穀,裏麵有一片小樹林,映襯著各種小草的綠。樹林邊停著幾輛摩托車,看來正是剛才呼嘯而過,帶起一片塵土的老師們的車了。曾凡到了小樹林,也不禁暗自讚歎:沒想到這盡是石頭的河灣裏,還有這麼山青草綠的地方。
先到的學生不顧疲乏,已經忙著搭灶安鍋了——有的用石頭搭,有的在斜坡上用鐵鍬挖。這個山穀沿山勢蜿蜒而上,開口寬,越往伸出越窄。不多久,這個山穀就到處是人了。大家正挖的起勁,卻看到團支部主任拿著擴音喇叭邊走便喊:“同學們先別忙著做飯,先在穀口進行入團宣誓,然後進行演講比賽,之後再由同學們自由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