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請。”隨從牽來司徒蔓野的紅寶石,紅寶石一雙眼睛靈動有神,帶著幾分俏皮,見司徒蔓野伸手,用腦袋去拱了拱她的手,好似在撒嬌。
司徒蔓野剛剛上馬,就聽得林中一陣腳步聲傳來,司徒蔓野臉上的表情淡了幾分,幾人朝中馬蹄聲的方向看去,隻見一匹白馬迎風而來,白馬上的男子玄衣飄飄,江南雲錦織成的衣袂華貴優雅,精致的臉帶著幾分冷峻,司徒悠揚依舊是那副漫不經心的模樣,蕭鈺和葉輪飛對視一眼,眼中都帶著尷尬,低頭不語。
宮墨和司徒蔓野的那點事,在朝中不是什麼秘密,畢竟當初湘北世子上交兵權不是件小事,鬧出的轟動可不小。
宮墨淡定從容,目不斜視的從司徒蔓野身邊走過,衣角卷起淡淡的青竹香,司徒蔓野心中一陣失落,突然感到委屈,心中一片荒涼,一滴淚水落下,在所有人都在想辦法緩解尷尬的時候悄悄的沒入了青草地裏。
宮墨擦肩而過,風掀起司徒蔓野的發絲,輕輕地飄蕩,紅色的寶馬上,英氣十足的高貴女子的身影透著幾分淒涼和孤寂,初晨的太陽照著女子絕美的容顏,一向溫良大氣,端莊優雅的皇太女,在這一刻卻顯得無比的柔弱和悲傷,臉上神情低落,眼神呆滯無光,像是被方才那人帶走了所有的光彩。
“殿下,走吧。”司徒悠揚拉著韁繩騎馬走到司徒蔓野身邊,目視前方淡淡的說道。
“……”司徒蔓野連忙收起心中的失落,一鞭子揮到紅寶石身上,紅寶石歡快的嘶叫一聲,揚起馬蹄奔向樹林,司徒悠揚和身後的兩人連忙跟上,風似乎可以帶走一切,狂奔帶來的快感減弱了心中的無望,疾風衝刺這大腦和五官,兩邊樹影飛快的飄過,身後的聲音減弱,腦海中滿是方才宮墨那陌生的模樣,最難過的不是他的責怪,而是他的無視,這一刻司徒蔓野才感到了心中絕望又憋屈的痛,那種痛不欲生,無可奈何,心像是被撕開一道口子,比起曾經經曆過的背叛和絕望,還要憋屈難受。
紅寶石感受到了主人的不快,矯健的四肢飛快的奔踏,眨眼便跑進了森林。
“殿下!”
“殿下,等等……”身後傳來蕭鈺和葉輪飛擔憂的聲音。
山路崎嶇,山林裏更是坎坷,風不斷的擦耳過,疾風過,驚起陣陣樹葉飄落,不知跑了多久,傳過來半個森林,到了一處山頭,紅寶石才慢慢的停下來,司徒蔓野坐在馬上遙望著遠方連綿起伏的群山,不動而威,像是沉睡的野獸,耳邊還有空靈的鳥鳴,晨霧朦朧帶著清涼,給人空山新雨後,天氣晚來秋的清新感。
想起這一生的許多事,重生一世,她不負帝女之名,這一生,她對得起黎民百姓,對得起栗國皇室,對得起朝臣,對得起天下,卻唯獨對不起宮墨。
這一生她本想斷情棄愛,紮根權利朝堂,五歲習武,七歲黃州治水,禁閉三年建立南喬書院,遊曆三國解漠北之危,重回朝堂兩次平亂,成為儲君見過大半年,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按照她的計劃和想法而來,隻有宮墨是一個例外,遇見宮墨,她習慣的依賴他,習慣了他在身旁,習慣了他溫文爾雅又心有丘壑的模樣,遇見宮墨,到底是對是錯,到底是他們誰的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