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東點了點頭,喝了一口婦女泡的茶,茶水有點兒澀口,這所謂的“茶葉”,一看就像是什麼樹葉給揉碎了當成的茶葉,比張君成泡的那個差多了,許東有點兒喝不慣。
黃伯卻笑道:“妹子,你這茶我可是才喝上第二回啊,嗬嗬,真的是好茶。”
“棒槌……”許東怔了怔,禁不住問黃伯,這棒槌是什麼樹?葉子能當茶喝?
黃伯笑了起來,笑過之後,這才解釋說道:“小老板,你是南方人,不懂這個,當然也不足為怪,其實,棒槌,就是我們本地人說的‘人參’,用人參葉熬茶水喝,不當能夠敗火止瀉,還能防止深林病。”
“棒槌”就是自己整天嘮叨的人參,許東啞然失笑了起來。
婦女泡了茶水,然後就開始動手做飯,黃伯自然暫時擔起陪客的職責,那婦女偶爾間也是笑著搭上幾句話。
黃伯說,用人參葉煮茶,很有講究的,現在有大麵積的培養參,也就是家參,那個葉子一般沒人用來泡茶,因為家參一般最長的也就隻有五至七年的生長期,用家參葉子泡茶,沒什麼味兒和功效。
不想袁世瑾他們這種參葉茶,袁世瑾除了是個打獵的獵戶,也是一個采參客,一般在過了這一段守候林蛙的季節之後,袁世瑾基本上就融入到長白山裏麵去了,打獵,采參,什麼都幹,所以,對長白山很是熟悉。
每次袁世瑾采到人參,便將參籽撒回,留下人參和參葉,人參賣錢,參葉就曬幹然後泡製成茶葉,要知道,一支數十年的人參,才會長出來四五片葉子,而且,每一年,袁世瑾也不一定能采到幾株人參,這參葉茶,當真也來得相當珍貴了。
正說話間,一個背著獵槍看起來五十歲左右的老頭子徑直回來,老遠便笑道:“一聽聲音,又是黃伯您過來了,嗬嗬,來蹭我的參葉茶喝的吧。”
黃伯喝了一口參葉茶嗬嗬的笑道:“袁老弟,這一次,我是真有事找你,這茶,我可沒白喝你的。”
“什麼事?”袁世瑾取下獵槍,放回到裏間,這才出來找了凳子坐下,問道。
不等許東說話,黃伯跟袁世瑾的老伴兒,就把許東的來意說了出來。
許東也說道:“袁老,這一次,我們要走的地方很艱難,知道您老對長白山很熟悉,所以就來找您幫忙做個向導,不過,袁老您放心,這報酬上,我們絕對不會虧待您的,
袁世瑾看了一眼許東,淡淡的說道:“你們是來做什麼的?又怎麼知道我會答應你們。”
黃伯一看袁世瑾的態度有些冷淡,當下站起身來,打了個哈哈,說道:“小老板,你要我幫忙找的人,我已經幫你找到了,你們先談吧,我還有事,須得先走了。”
許東也不留他,又掏出幾百塊錢遞給了他,說:“大叔,這是給您老人家的一點兒煙錢,嗬嗬別嫌少!“
黃伯稍微猶豫了一下,還是將幾百塊錢接了過去,笑道:“小老板,以後要有什麼需要的地方,你還來找我就是……”
說著,黃伯笑眯眯地走了。
看著黃伯的背影,袁世瑾的臉色有些陰沉,問許東:“長白山這個地方,毗鄰朝、鮮,而且好多地方人跡罕至,其中地形複雜,凶猛的野獸又多,熊瞎子,東北虎、森林狼,就算是遇到一頭野豬,那都是能要人命的家夥,還有,就是現在的氣候,你們是南方人,晚上能降到零下幾度的低溫,你們能支撐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