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倆都不在這,所以李大鵬沒有絲毫的窘迫,更沒有絲毫的阻攔,因為這隻有他們倆。李大鵬從容笑道:“既然石王讓我評點,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不當之處還望海涵!”
李大鵬仔細的觀察那副字,低聲道:“我仔細看過這幅字,您的字受過懷素的影響,可是再仔細看,您的風格卻並非懷素和尚,而是受到張旭的影響,張旭的作品講究落筆力頂千鈞,傾勢而下,行筆婉轉自如,有急有緩地蕩漾在舒暢的韻律中。字奔放豪逸,筆畫連綿不斷,有著飛簷走壁之險。草書之美其實就在於信手即來,一氣嗬成,給人以痛快淋漓之感。四爺這幅作品,行筆婉轉自如,字豪放奔逸,也算是得到草聖的精髓了!”
這番話說完,石王臉上的懷疑之色一掃而空,雙目之中流露出激動和熱切。他一直都是閉門造車,雖然有幾個人評價過他的書法,但對於自己的水平他一直都不確定,現在李大鵬的話讓他有了一種知己的感覺。這當然並非石王喜歡被人奉承書法好,而是李大鵬確實說到了點子上。
“書法的點畫線條具有無限的表現力,它本身抽象,所構成的書法形象也無所確指,卻要把全部美的特質包容其中。書法的點畫線條要求具有力量感、節奏感和立體感。這一點四爺已經具備了,可是書法的神采意味,您還稍顯欠缺“神采為上,形質次之,兼之者方可紹於古人。”您心掛雕刻,胸懷書法,瞻前顧後,字體便少了痛快淋漓的感覺。”
石王聽完李大鵬的一席話,激動的連連點頭,大笑道:“好,好,好!沒想到小友竟是此道中人,哈哈哈哈,老毒物,你果然培養了一個好徒弟!”
毒王心說,真沒出息,隨隨便便誇了你一句,老子的徒弟就是老徒弟了,沒出息,太沒出息了!
李大鵬不知道該說什麼,隻是嘿嘿笑著。
“你的評論如此精到,想來說法上的造詣很高,不如你來寫幾個字,讓我這個老頭子欣賞欣賞?”石王老爾彌辣,被李大鵬點評了半天,好勝之心悠然升起,他真的想要看看李大鵬是不是真的有幾分本事。
李大鵬謙虛道:“您老人家在這,我豈敢關公麵前耍大刀。”
石王不依不饒:“相互切磋,相互切磋,沒有別的意思!”
李大鵬心說,拜托,老頭,我是來找你跟我混的,你一個勁兒的和我談什麼書法呀。得,看今天這情形,不露一手,還真是說不過去!盛情難卻,他點了點頭。
石王二話不說,讓出位置,站到一旁。
李大鵬手拿著毛筆,微微閉上了眼睛。
石王驚喜的看著李大鵬,他知道就算眼前這個家夥是個枕頭,也絕對是一個繡花枕頭。
李大鵬突然睜開雙眼,在宣紙上筆走龍蛇,寫下了石王沒有寫完的八句詩:嚴刁息夜鬥,辛角罷鳴弓。北風嘶朔馬,胡霜切塞鴻。休明大道暨,幽荒日用同。方就長安邸,來謁建章宮。
石王看著李大鵬筆落驚風雨,知道眼前這位書法造詣真的很深,尤其是他運筆的動作,竟然非常像一位前輩。
字裏行間一氣嗬成,如長江流水連綿不絕,又如黃河泛濫一發不可收拾。就連旁邊不懂書法的肥龍也感受到了李大鵬書法中的酣暢淋漓。想起剛才他衝自己微笑,心中感慨年輕人真的很會做人。
“好,好!”石王由衷的讚歎。雖然這位年輕人的筆力不如自己,但是筆意恐怕已經超過了他。
“多謝石王誇獎。”李大鵬不吭不卑的說。他對自己的字心裏有數,石王這麼說,也算是切中要害。
“閑話少說,你們爺倆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找我什麼事兒?”石王瀟灑的拋開書法,突然轉移話題。
李大鵬猝不及防,差點兒脫口而出我們是來請你出山的。
毒王什麼場麵沒見過,一看形勢不對,一把把李大鵬扯到身後,笑眯眯的打開一直背著的一個背包。
石王的眼睛馬上被吸引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