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說來,你是希望本王登基的?”
古承煜挑眉,意味深長的問道。
“排除年幼的十三皇弟,大皇兄和六皇帝的性子,若是他們登基,隻怕我時日不長。三皇兄倒是念些手足之情,可那微弱的手足之情,比不上江山可人。”
五皇子長歎一口氣,頓了許久,才繼續道:“唯有皇叔登基,他日生下孩子,我等便成為了旁支,再無繼位之可能,才能得一世安穩。”
“五皇子可知道,把自己的希望放在別人身上,總歸是不牢固的。”
古承煜端起侍從送上來的茶水,兩根手指捏著杯蓋,撥弄著漂浮在上麵的茶葉:“皇子為何不設法,憑借自身能力,給自己爭一個安穩日子。”
“皇叔您……”
五皇子一愣,怔怔的看著古承煜良久,才訕笑開口:“皇叔是說笑了,侄兒有幾斤幾兩,侄兒心裏明白。讓侄兒看個書做個畫還行,若是爭權奪位,那是萬萬不能的。”
“夭夭說過一句話,人再說不行的時候,多半都是沒有被逼到絕境上。”
古承煜低頭淺笑:“王妃之事,勞你掛心了。夜已深,五皇子請回吧。”
“皇叔莫不是信不過侄兒?”
五皇子有些焦急,起身望著古承煜:“若是如此,侄兒願意以生母的性命起誓,今日所說,句句是肺腑之言。”
“五皇子的品行,本王自是信任的。”
古承煜擺了擺手:“隻是本王和五皇子一樣,無心朝政,隻想求一世安穩。”
“這……”
五皇子愣住,不敢相信的看著古承煜。
先前古承齊身體康健的時候,古承煜的勢力尚且能和古承齊分庭對峙,甚至還隱隱有高於古承齊的趨勢。
這段時間古承齊病重,古承煜被立為太子之後,朝野上下幾乎全盤倒向古承煜。
這般‘攔權’,卻說自己無心朝政……
“回吧,夜深了。”
古承煜不想再多說什麼,端起茶杯送到嘴邊。
送客茶都出來了,五皇子也不好再多說什麼,隻能行禮告辭。
“看來你選的人,不想如你意啊。”
葉良辰揶揄的笑著道。
“想不想的不妨礙。”
古承煜毫不在意:“能做出來,就是好的。”
“我發現,我真是越來越看不懂你了。”
葉良辰直勾勾的盯著他看了許久,幽幽的輕喃:“罷了罷了,這段時間我就住在上京,有什麼事你派人通知我即可。”
“嗯。”
古承煜點頭:“若是沒地方去,可以去美人閣借宿,裏麵的東西還是不錯的。”
剛走出一步的葉良辰,腳下一個踉蹌,回頭憤恨的瞪著他:“你這廝不要太過分,知道你們夫妻恩愛,但也不至於這般秀吧?”
“本王隻是實事求是。”
古承煜一臉無辜:“美人閣的吃食和環境,都是上京第一的,以你的性子,隻有那裏你能滿意。”
“你這煜王府,我也挺滿意的。”
葉良辰咬牙切齒道。
“王府沒你住的地方。”
古承煜大手一揮,一支筆擊中葉良辰後背,將他推出書房。
隨即又是一支筆,房門嘭的關上。
葉良辰:“……”
“重色輕友!”
他憤憤的叫嚷道,回應他的是一根折斷有些尖銳的筆杆子。
筆杆子擦著他的臉皮飛過,葉良辰嚇得一哆嗦,也不敢再嘚瑟,轉身離開了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