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古承齊,也是一臉茫然,先前並不曾聽說過這些事。甚至安插在軍營裏的探子,也並沒有彙報過這件事。
“太後娘娘,夭夭知錯。”
不等皇太後和古承齊反應過來,她便率先走到殿中央,屈膝行一禮:“夭夭身為女子,本該在家中相夫教子,專心女紅。不應該聽說煜王身陷敵軍軍營,便擅自前往邊疆。”
“更不該不懂身份的,在軍營內顯擺自己的本事,替眾將士接觸蠱毒折磨……”
這話說的皇太後和古承齊麵麵相覷,這哪是認錯,這分明是指責他們不懂變通。
“夠了。”
眼看著上官夭夭越說越誇張,皇太後板著臉冷聲嗬斥道:“哀家還沒有老糊塗,聽得明白你話中的意思。”
“夭夭惶恐。”
上官夭夭抬頭眨了眨眼睛:“夭夭隻是在認錯,並沒有其他意思。”
“牙尖嘴利。”
皇太後冷哼一聲:“你有沒有其他意思,哀家心裏有數。皇帝,煜王妃如此惡行,你以為該如何處置啊。”
“這……”
古承齊為難的皺起眉頭:“太後,實不相瞞,方才在城外,朕已經定了煜王妃功過相抵,不與懲罰。”
“哦?”
皇太後倪了上官夭夭一眼:“皇上為江山社稷,明大是大非。但哀家卻是不能原諒煜王妃的,此等驚世駭俗的行為,若是不懲罰,天下女子都效仿她,國不國、家不家的,成何體統!”
“可這,朕……”
“哀家懿旨,皇帝難道要忤逆哀家不成?”
沒等古承齊說完,皇太後便開口打斷道:“莫不是皇帝當真覺得,哀家老了,糊塗了,管的事多了?”
“太後息怒,朕並無此意。”
話已至此,古承齊也不能在多說什麼,隻能無奈的歎了口氣。
嗬嗬。
這一幕落入上官夭夭眼裏,隻是無盡譏諷之意。這算什麼?母子兩個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
“依著太後的意思,是要懲罰夭夭?”
上官夭夭挑眉問道。
“那是自然。”
皇太後點頭:“皇帝不罰你,那是念在你有功。但哀家是後宮表率,天下女子的表率,卻不能不罰你。否則天下女子皆以為,隻要有功,就能犯錯,豈不天下大亂了。”
“太後娘娘所言甚是,但夭夭卻不敢領罰。”
上官夭夭一臉正色的看著皇太後:“也不能領罰。”
“哦?這倒是稀罕了。”
皇太後頓了頓,嗤笑:“認錯卻不領罰,還不能領罰,這是為何啊。”
“不久前,在城門外,皇上當著眾多百姓的麵兒,定了夭夭功過相抵,也就是無罪。”
上官夭夭抿了抿唇,輕輕一笑:“若此時夭夭領了太後娘娘的罰,豈不是陷皇上於失信百姓的不義之人。”
“哀家懿旨,皇上也無權幹涉。”
皇太後到不以為然。
隻覺得隻要皇帝不親自下令懲罰上官夭夭,那便是行得通的。
“如此說來,這北辰國內,是太後娘娘在當家做主嘍?”
上官夭夭擰著眉頭,認真地看著古承齊。
自古女子不得幹政,皇帝已經下令的事兒,太後又要過問,還要拿出懿旨鎮壓皇帝,傳出去還不知道百姓會如何議論。
左右,也不會是什麼好話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