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夏醒來的時候天色已晚,病房內橘色的壁燈照亮床頭一隅之地,她茫然的視線從潔白的天花板上轉移,看到隔壁病床上的慕容衫,昏迷前的記憶浮現在腦海,眼眸逐漸濕潤。

本來守在病床前的歐靜覺得她們差不多該醒了,就跑出去給她們買點兒清淡的晚飯,等她們醒來好果腹。

等歐靜拎著大小包裹回來的時候,慕容夏剛剛從床上坐起來和剛剛推門而入的歐靜對視。

歐靜傻了幾秒,而後一臉激動地朝著慕容夏跑過去,“夏夏,你可醒了,我都快給急死了!”歐靜把東西放下,撲到床邊緊緊抱著慕容夏不鬆手。

“你先鬆手,不然沒被鄭少時那個混蛋燒死,都被你給勒死了。”慕容夏仰頭淺笑,眼底屆時劫後餘生的慶幸。

如果正在接受審問的鄭少時聽到慕容夏這番話,絕對要表示冤枉,他是真的沒有想過要殺死慕容母女的。

崔錦東做完筆錄並沒有離開警局,而是想等等鄭少時和休三的審問結果。

負責審問鄭少時的警官走到崔錦東麵前,為難道:“鄭少時都已經承認,隻不過……關於縱火傷人之事他卻怎麼都不肯承認是他指使休三做的。”

“我想進去看看鄭少時。”

警官有些為難,可想想崔錦東的身份,還是點頭道:“那崔總盡快,我會讓那邊將攝像關閉。”他很理解崔錦東。

崔錦東明白他的意思,拍了拍他的肩膀,“謝謝。”關閉攝像機,那就是默認他可以將慕容夏她們受得委屈在鄭少時身上討回來。

審訊室。

鄭少時沒了來之前的意氣風發,頹敗地坐在那裏,事已至此他完全明白自己大勢已去,更何況還有休三,他這次就是插上翅膀,都難逃一劫。

隻是他想不明白,為什麼休三要縱火,甚至還陷害於他?難道他所做的一切休三都已經明白,所以惱羞成怒才來報複他?

審訊室的門被再次推開,鄭少時頭也懶得抬,“我什麼都認,隻是縱火犯我怕是不願意白白替人背。”

崔錦東坐在鄭少時麵前,冷聲道:“鄭少時,事到如今,你難道還不明白休三的身份?”

聽到熟悉的聲音,鄭少時驀然抬頭,“崔錦東?”

看著鄭少時那張欠揍的臉,崔錦東實在懶得動手打鄭少時,他覺得事到如今將事實真相告訴鄭少時,更能讓鄭少時瘋狂。

慕容夏喝著歐靜買回來的白粥,看著歐靜比手畫腳地在旁邊講話,平日裏總覺得歐靜聒噪,這會兒卻覺得滿是溫馨。

粥喝完了,歐靜也終於憤懣地數落完鄭少時。

慕容夏起身,想要去一趟洗手間。她剛剛走了兩步,敲門聲響起,餘慶推門走進來。

本來笑意滿滿的臉,在看到餘慶後瞬間冰冷無比,她未等餘慶講話就道:“你跟我出來一趟。”

長廊內,慕容夏同餘慶道:“實習至今恐怕鄭家樹倒猢猻散,我媽她也沒有必要再去鄭家主持你所謂的大局,還請你日後不要再來打擾我們母女二人的平靜生活,鄭家將和我們徹底無關,他們愛怎麼掙就怎麼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