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會後,各人在衡量各人的工作,見高承東黔驢技窮,王朝明、侯玉林、於國華、田開升幾個在心底笑了,他們要看的就是高承東狗急跳牆,又束手無策的樣子,如果說烤煙移栽現場會侯玉林出於表現,動了心思,用了心計,那麼這次,他真正的想法是看著高承東被縣長免職,然後再把自己提起來,自己的能力,縣上的領導是有目共睹的。
在他們幾人中,每一次,都隻有侯玉林有明確的目標,幹什麼,做什麼,穩紮穩打,不幹毫無意義的事情。王朝明圖的是看熱鬧,隻要能拆高承東的台,就是他的目的,他跟高承東沒有深仇大恨,也不存在爭權奪利,他隻需要高承東尊重他,把他這個人大主席真正當盤菜。
田開升這次參進來,純粹是他不想花費精力去抓烤煙生產,他一個要退休的人,他不想累。於國華已經徹底灰心了,幹不幹,在高承東心底已經沒地位,不如破罐子破摔。
所以,高承東的這個緊急會議,對他們幾個來說,跟沒開一樣,徒增他們對高承東的嘲笑。高承東心急如焚,管不好班子成員,帶不好這個頭,他也很有失敗感。他在忐忑中度過了兩天,進度沒有起色。沒等縣長打電話,第三天一早,他就主動來到了縣長辦公室。
“我知道你盡力了,但方法上可能欠妥,有人說過,政策一確定,幹部是決定因素,你我都是領導,盡管級別不一樣,但性質是一樣的,一顆老鼠屎可以搞壞一鍋湯,更何況一個具有影響力的幹部。這次進度緩慢的不光是沙古鄉,主觀不努力,客觀找原因的也不光是沙古鄉,既然你來了,咱們就一起探討,要如何的處理這些問題。”縣長沒有像高承東想的那樣破口大罵,而是態度和藹,語氣嚴肅。
“就班子成員中,大部分都能克服困難,組織煙農抗旱移栽,進度也快。從這個角度講,我不是逼他們,你也不是逼我們。我已經三令五申,進度上不去,要處理分管領導,再上不去,要處理掛鉤領導,最後,再處理我,有人竟然背麵說我吹牛不打草稿,說我有啥權利,有啥資格處理一個班子成員,他們不是沒辦法發動群眾,他們這是為了跟我對著幹,為了看我的笑話……”
“不,他們不是看你的笑話,他們是想看我這個縣長的笑話,因為這個工作是我安排部署的。好啊,既然他們不把我當根蔥,我就讓他們知道,就算不是蔥,是根韭菜,也能擼他們的帽子。”
“我來就是請組織部支持我,我再不動點真格,這工作真開展不下去了。”
“好,我立馬叫譚生勇過來,你有啥說啥,我支持你。”縣長說著,就給譚生勇打電話,不一會兒,譚生勇屁顛屁顛的趕來了。
“書記,有啥指示。”傳言縣長已經要當縣委書記了,縣委政府班子中,大家都這樣叫。縣長剛開始勸大家不要叫,叫的人多了,他也就習慣了。
“我有啥指示,我是想請你這個組織部長支持一下我的工作,要不我這個縣長的政令受阻了,在木山縣說話都不管用了。”
“有誰敢這樣?沒有的事,書記,你消消氣,有啥你盡管指示。”
“誰敢?你問問你的老搭檔,他快要支撐不住了。”
譚生勇剛才進來,隻望了高承東一眼,還沒來得及打招呼,就趕緊向縣長彙報,現在,他又望了望高承東,心底罵道:你有啥,跟我說,為什麼要跑縣長這告狀?
“是我叫他來的,沙古鄉烤煙移栽趕鴨子了。”縣長似乎看出了譚生勇的心思,替高承東說道。
“班子出問題,我這班長也有責任,說實話,我心裏也不好受。但是,現在如果不及時處理,影響的是全縣的烤煙生產,我這也是下下策啊。”
“這些都不用說了,你就直截了當,對班子,對部分人,要如何處理,你提個建議,讓譚部長衡量,該不該動,我這縣長不分管人事,我隻聽。”
縣長這麼一說,高承東隻好提出了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