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三年,路七那張稚嫩青澀的少年臉龐已然變成了成熟的男人輪廓,他深凹的眼睛,略帶蒼白的麵孔以及消瘦的身形完全與姚鈞寧記憶中大相徑庭。

如果不是熟悉的呼喚,姚鈞寧幾乎都不敢確認這人是路七。

察覺到姚鈞寧這邊的目光,路七警惕性地瞥了過來,姚鈞寧上手一拉身旁的聞耶諾,擋住了自己的半個身形,而被利用的聞耶諾現實一震,而後貼著南綰那麼近,自然歡喜,十分歡喜這利用啊。

蕭不悔聽聞路七的呼喚,快速地抹了臉,轉身走了回來,隻是這次路過姚鈞寧身邊時,她停頓了下,不由自主地轉頭看向了背著身的姚鈞寧。

姚鈞寧有一絲慌張。

她不是不想跟這兩位摯友相認,而是她一時不知道該怎麼麵對這兩個人,路七那副模樣,姚鈞寧跟著福祿學了三年武功,也學了三年的毒,很明顯,路七身上有毒才致他於那番模樣,這樣的路七她怎麼麵對。

察覺到緊貼身旁的人繃著身體,聞耶諾猶豫下,攬住了姚鈞寧的腰身。

“綰綰,要不咱們還是回屋吧,外麵人多。”

聞耶諾親昵溫柔地開口,姚鈞寧頓了下,明白聞耶諾這是在幫她,隨即點頭。

聞耶諾用身體一擋,摟著她回了房間。

蕭不悔隻看到了麵紗一角,麵容是完全沒看到,不過蕭不悔似乎已經篤定那應該不是她想見的人,因為她不叫綰綰,也沒有高深的內力,方才從她身邊走過,除了一絲絲氣息熟悉而陌生外,她察覺到了勁風,那是習武之人周遭慣有的氣息,內力越強,周遭給人的壓迫感越重,她應該是個江湖中人……

蕭不悔丟下亂七八糟的思緒回了包廂。

而這邊一進門的姚鈞寧臉色都變了,聞耶諾剛想開口,姚鈞寧伸手擋住,然後跟做賊似的,耳朵貼在一麵木板牆上。

啥也聽不見。

“綰綰,你想什麼呢,彙春樓在隔音房麵那是無處能及,這裏常年往來的都是貴客,不可能在隔壁給你聽到動靜的。”

聞耶諾解釋一句,姚鈞寧落下肩膀,麵部表情陷入沉重,她目光落寞下的瞬間聞耶諾就注意到了。

“隔壁的是你什麼人?”

很顯然認識,聞耶諾也就這麼直接問了,姚鈞寧抬起頭,看著那麵牆,好似希望自己有雙透視的眼睛,再好好看看那邊的一對人兒。

“是除了我男人之外,最重要的朋友,家人一樣的存在。”

姚鈞寧呢喃著,聞耶諾一震。

“那你剛才為什麼不跟他們……”

“我沒臉見他們啊,話說,問你個事,方才那個天山雪蓮,真的就隻有一株嗎?彙春樓有沒有私藏貨啊。”

姚鈞寧問了去,聞耶諾努努嘴。

“那種神物怎麼可能會有第二株,能在這樣環境下存活的,我都是第一次見呢,天山雪蓮這種東西特別嬌氣,不然也不可能拍出這麼高的價格啊。”

聞耶諾撓撓頭說道,姚鈞寧歎息一聲,瞬間看向了天字一號房。

“你家大哥跟這個周文宇熟悉嗎?能不能幫個忙跟他借點天山雪蓮上的根須。”

“啊?這個……我得問問我大哥去,恐怕有點難,這個周文宇親自來到這據聽說就是為了這天山雪蓮,他花了十萬黃金買下這東西,哪能隨便給人,還是給根莖,萬一讓天山雪蓮枯死了,那不是很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