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鈞寧看著福祿立的墓碑,上麵的身份不是人子,不是人/妻,亦不是人母,隻是蝴蝶之墓,四個字。

“我想宸妃一定很安心,至死,您都在她的身邊。”

跪在墓碑前的福祿抬頭看了眼姚鈞寧。

“她並不開心,但,她或許早就做好了這樣的覺悟。”

福祿站起身,撫摸著墓碑。

“那您……就不要難過悲傷了,她最不願見悲傷的人應該就是您了。”

“我知道。”

福祿承認的很快。

那一刻,姚鈞寧很清楚,眼前的大叔,比她想象中堅強。

夕陽西下,姚鈞寧的肚子跟著作響,比起饑餓,她更是有諸多的問題想問,但。

福祿隻是站起身,下了山頭。

“走吧。”

“又去哪?”

“山下。”

……

一處屋舍,站在山頭的姚鈞寧都沒曾注意,這裏有房子,而且還算整潔,難道這是福祿早有所安排的地方嗎?

“吃點果子充饑吧,我去打兩隻兔子回來。”

“不用,這些水果可以了,福祿,我……我有話想問您。”姚鈞寧急不可耐地問,她需要知道那個人到底是誰,又在哪。

而福祿,看向她,沉了沉眼色,心知她要問什麼。

“他叫南宮沉,徹王之子,是聽君閣的少主,現應該已經在去江南聽君閣總舵的路上。”

寂靜。

死氣沉沉的靜謐。

“南……南宮……南宮沉?徹王之子?他竟然是……”

姚鈞寧雖早有了心裏準備,心裏的那個男人可能不是南宮司,可是聽到這樣的答案,顯然還是沒能一時接受,宛若五雷轟頂,足足遲鈍了好一會,將先前的一切有關那人的連接後才頓悟。

原來他背負的真是血海深仇,原來清雅小院的無字牌位是他的父母,原來他遲遲不能開口說的秘密是這個?原來他看到玉佩會哭是因為那是他父母的遺物嗎?

她真的太粗心了,虧自己還自詡最了解他。

“那他為什麼跟南宮司長得一模一樣?”姚鈞寧不能理解。

易容嗎?不是,他們朝夕相對,她摸過無數次那人的臉,不可能是假的。

“徹王跟南宮昊天本就是雙生子,而南宮沉和南宮司的母親亦是親姐妹,他們倆從出生便很像,稍有不像的地方,聽君閣有醫術精湛的醫聖,用了削骨之法,輕而易舉地將他們相像成一人,你以為聽君閣為什麼要冒險一直安排一個大夫在南宮沉身邊,問生是那醫聖的徒弟,醫術也是高超,留在南宮沉跟前,是專門負責他的顏容,削骨之痛,是以蠱蟲蠶食,非常人所能承受的痛,除非將蠱蟲取出,不然必須定時放血滋養,南宮沉為報血海深仇而來京都,怎會將蠱蟲取出,所以他在那,問生一定在其左右,這就是他跟真正的南宮司為什麼如此相像的緣由,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