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不敢回頭看著身後的門,她怕自己衝進去,迫切地知道南宮司如何,萬分複雜而糾結的思緒,左右都在折磨著她的身心。
不知過了多久,門打開了。
問生看著姚鈞寧一直站在門外,立馬上前。
“王妃,你可以進去了。”
姚鈞寧回頭,看向那師徒二人。
“他什麼時候能醒?”
姚鈞寧麵無表情地問,問生似乎已經習慣了她這外冷內熱的性子,剛想說些什麼,被老者搶在了前頭。
“他已經死了。”
滄桑的聲音,一個直白的宣布,讓姚鈞寧瞳孔倏然間放大。
那是隻有人在極度驚慌下才會有的狀態,姚鈞寧一時覺得頭無比的暈眩,可是指尖掐如掌心,她逼著自己最後一絲意誌。
“不可能,我出來的時候,他還好好的。”
姚鈞寧字字深重,她不能相信,那個人就真的這麼狠絕棄她不顧了。
“師父?”
問生蹙眉叫了聲,老者餘光瞪了他一眼。
“他與死無異。”
老者沉言,姚鈞寧疾步走上前。
“什麼意思,到底他是死還是活得!”
她不想被人戲耍。
她厭惡這些人,為什麼這種時候還要如此。
“王妃,你容我師父慢慢說,我師父會給你一個解釋。”
怕姚鈞寧無禮,問生連忙說來。
老者看著姚鈞寧,仔細打量。
“你跟你父親倒是一點都不像。”
老者的話讓姚鈞寧苦笑著,所以這位老者也是當年之人,對她仇恨至極嗎?
“你若是救不了他,就直接說自己是個庸醫,何必浪費我時間。”
姚鈞寧直接越過他們的身邊,衝進了屋子裏。
而被一句庸醫所驚愣住的老者看向了問生。
“師父息怒,王妃也是擔憂公子的安危,一時情急說出此話,您莫放在心上,如今還是盡快找到醫治公子的辦法才是最重要的。”
問生提醒一聲,千裏迢迢加急而來的師父,一定比任何人都在意他家公子的性命。
“少主能否清醒,還得看他自己的造化,你繼續按方子給他喂藥,把命先蓄著再說吧。”
“師父,你就沒有一點辦法嗎?”
原以為是自己醫術不精,如今連自己師父都束手無策,問生的心真的沉下來了。
“也不是沒有辦法,就看她……能不能有所作為了。”
“什麼?王妃嗎?”
問生一震。
而老者雖然對姚鈞寧不滿,卻傾注了沉甸甸的希翼目光。
“為師聽說少主為了她不惜與整個聽君閣為敵?”
問生聽到這問題,不禁躊躇了下。
“師父,王妃與姚家早已斷絕關係,您網開一麵,她是……真心相待公子的。”
問生替姚鈞寧說話。
老者靜默了片刻。
“是嗎?若真的是真心,少主會醒來,就怕不是。”
“徒兒聽不懂。”問生不明白。
“讓她多跟少主說說話,少主的意識裏若有她,若能被她所打動,自然會醒來,如若他們倆心中都沒那麼重的情意,那就造化不由人了,畢竟一心求死之人,豈非藥物所能治。”
老者交代完便轉身離去,問生微怔當場。
一心求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