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鈞寧在秦家一連住了兩日,愣是沒有人登門,姚家那邊,姚峰年涉案,被罰停職,回家閉門思過,政務暫由副手打理。

大勢所趨吧,小秦氏這兩天在家聽聞了那事,神情不算好。

說到底還是放不下啊,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姚鈞寧此時也鄙視不得小秦氏那卑微的愛意,因為她何嚐又不是身陷情愛的泥潭,掙紮不開。

“舅舅,要不您讓娘回去看一下吧。”

姚鈞寧說來,秦雉沒吭聲。

“這樣對她身體不一定好,不看一眼指不定積鬱成疾,也不是好事,我相信娘也不會繼續留在姚府了,隻不過放不下心罷了。”

姚鈞寧再添一句,秦雉看著坐在亭內黯然的小秦氏。

“寧兒,舅舅打算帶你娘辭官回鄉。”

“什麼?”

姚鈞寧以為聽差了,但是秦雉的表情告訴她,沒有。

“最近京都不太平,事發的突然,也蹊蹺的很,舅舅心裏總是不安穩。”

“您不安穩什麼,跟你又沒有關係,都是……”姚鈞寧打住了口,她不能扯到南宮司,否則真的會沒完沒了。

“你不懂,很多事看著順其自然,不過是表麵的,顧國公,伏國舅,你父親……南越要動蕩了。”

“什麼啊,舅舅,你真的想多了。”

無論怎麼想,南宮司都不會設計秦雉吧,畢竟秦雉一無權利,二無黨派,再者還是她摯愛的舅舅呢。

“你娘想看,你送她去吧,我就當不知道,不然你娘見我鬆了口,指不定還想回姚府呢。”

秦雉說了句,轉身走了,姚鈞寧站在門口看著。

算了,走一趟吧,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小秦氏一聽回姚府去,頓時有了些精神,可是似乎畏懼秦雉的想法,姚鈞寧佩服她舅舅,簡直全部料中了。

“娘,沒事,我跟舅舅說帶你去寺裏祈福。”

“真的,你舅舅不願我去,我不想讓你舅舅難受。”

小秦氏懺愧著,姚鈞寧拍了拍她。

秦雉站在高處,看著姚鈞寧帶著春桃和小秦氏出了門。

低下頭,拿出手中的信件,再度翻閱了遍。

“來人,把這份信送回老家,務必親自交給老爺子。”

“是。”

下人領過信件,騎上馬,截然相反的方向,徜徉而去。

姚府。

姚家大門緊閉。

春桃上前敲門。

姚鈞寧在後麵囑咐。

“娘啊,進去了擺出架勢來,一切有我在,千萬不要心軟,咱們就是回來看看,你別又活像以前知道嗎?”

小秦氏挺了挺腰杆。

“寧兒你說一路了,娘知道,不會讓那小金氏在欺負咱們娘兩了。”

姚鈞寧看著小秦氏的嬌弱樣,有點兒沒底。

門開了條縫,立馬的家仆看到姚鈞寧三人一怔。

“夫人,大小姐。”

“還認識,不知道讓開嗎!”

姚鈞寧冷冷一說,家仆猶豫了下。

“老爺吩咐近些時日不讓人進門,不論是誰。”

“……”姚鈞寧聽了冷笑一聲,衝著門前走去。

“不讓是吧。”

“是,大小姐還請不要為難小人。”

家仆臉色不太好,姚鈞寧從腰間摸摸了,好幾塊牌子呢,不知道用那個,隨便拿一塊吧。

“讓不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