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你怎麼審的,能讓那老狐狸全權認罪,寫下罪書,還自己提供手下去處,這可真要點本事了。”
南宮昊天說來,姚鈞寧不自然地咽了唾沫。
“兒媳其實就正常審問。”
“嗬嗬,姚家小女啊,你這是要跟孤說,孤的百官都不如你一個小娃娃,你的夫君日夜艱辛地查案都不如你一夜審問的結果。”
南宮昊天的話頓時讓姚鈞寧冒冷汗了,她答應過秦雉一定不能把吳範的事拿出來說,否則必定惹來禍端,這下她該怎麼解釋呢。
“又在盤算什麼呢?孤可不是小孩等著給你騙,你最好直說。”
“額,我若說了,顧國公恐怕地下有知,做鬼都不會放過我,所以我能不說嗎?”
姚鈞寧打商量道,南宮昊天眼色沉沉。
“孤還是第一次見你這樣的女娃,為了一個死去的罪臣,跟孤叫板子。”
“沒有,罪人已經引咎自殺了,如果我說出來,惹來了更大的事端,說了幹啥。”
姚鈞寧說道。
“那你就不怕孤責罰於你!”
南宮昊天問,姚鈞寧揚起笑臉。
“隻要不砍頭,兒媳願意領罪。”
“你還笑得出來?”南宮昊天蹙了眉,不可思議地看著姚鈞寧。
姚鈞寧憨憨笑著。
“其實我就是來認罪的,我不想因我的過錯讓我舅舅無辜受到牽連。”
姚鈞寧解釋一句,南宮昊天一愣,頓了片刻,無奈地輕笑起來。
“你這娃娃,倒是讓孤入了你的套。”
“……兒媳哪敢,隻是如實相告罷了,確實不關我舅舅的事,還希望父王您能網開一麵,不要責罰我舅舅。”
姚鈞寧老老實實地跪下,求著。
南宮昊天看著她,哼了哼嗓子。
“起來吧。”
“父王是答應了?”
“答應什麼?即便不是秦雉過錯,可是你是他的手下,管教不嚴,也該受罰。”
南宮昊天說來,低著頭的姚鈞寧翻白眼,撅著嘴抬起臉來。
“那我這官職還是您親賜的,您識人不明,用人不善,也當有罪。”
“……”
姚鈞寧說完的那一瞬間,南宮昊天的眼中露出了凶意。
很……恐怖的凶意,但姚鈞寧沒退縮,她知道,退縮了,她跟秦雉真的就都得受罰了。
“你這丫頭好大的膽子!”
“兒媳知錯!但父王還曾記得,當初您到舅舅家,聽聞我說過的一句話,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兒媳希望父王三思,兒媳的錯,兒媳一人攬下,莫要牽連無辜的人了。”
姚鈞寧真真切切地說來。
“啪!”
一隻碗打碎在地,姚鈞寧不禁跟著哆嗦了下。
“依孤看,真是老三把你慣壞了!”
“父王這又是從何而講,兒媳嫁進三王府不過數日,成婚後不出三日便遇上了顧國公這等案子,三殿下整日奔波忙於查案,長長深夜歸家,兒媳連想跟他吃頓像樣的家常飯的時間都沒有,他如何寵兒媳,兒媳能如此行為,不是誰寵的,也不是誰慣的,而是當初父王看重兒媳的一點,那就是初心,蓮出淤泥而不染,兒媳不能為了奉承就改變了初心,那豈不是有違了父王當初賜予兒媳為官的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