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姚鈞寧熟睡,南宮司才爬起身,站在庭院裏看著蒙蒙亮天,歎了口氣走向別院處的小路。

別院,問生見南宮司到來,立馬進屋沏茶。

南宮司坐在屋內,問生看了欲言又止,最終隔了半柱香的時間,吳叔緩緩來了正廳。

“吳叔。”

問生恭敬叫道,南宮司放下了凝神的茶,抬頭看去。

自那日動手,這幾日他都沒來,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麵對。

“一早來,怎麼了?”

吳叔坐在了南宮司對麵,問生再上一杯茶,抬著眼簾見二人並沒有那日的劍拔弩張之勢,鬆下一口氣。

“為了吳師叔而來。”

南宮司並未為那日冒犯的事道歉,因為他不覺得那是要道歉的事,那是一次警告。

他希望吳鎮能入心。

而聽到南宮司話的吳鎮手中茶杯直接粉碎,震驚之餘的問生又取來了新的杯子。

“吳叔,小心傷了手。”

“你查到什麼了!”

“書信。”

南宮司從懷裏取出一份翻了黃的信件來,放在了桌麵上,吳鎮隨即打開。

上麵的字跡頓時讓吳鎮的手為之顫動。“這就是吳範帶去的。”

“信已在顧國公手上,這說明吳範當時已經與顧國公接洽上,隻不過吳師叔交完信之後到底去了那,還是個迷。”

南宮司說來。

“顧國公呢,你就沒問?”

吳鎮聲音裏帶著激動,南宮司眼底走過暗光。

“吳叔,你要我問,我如何問,問他吳範在哪嗎?那我的身份,顧國公可就全然而知了,你確定要我這樣做?”

南宮司質問去,吳鎮一震,最後一拳頭砸桌上。

“我不管,吳範不可能憑空消失,我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吳鎮冷聲說來,問生見狀。

“吳叔,吳師叔的事,我們都引以為重,但我們也不能確定吳師叔就是在顧國公家出事的,顧國公這些年還是有給聽君閣發來信息,並沒有叛變的跡象,這也是祖爺不讓聽君閣人動他的原因,如今他失了勢確實沒了可用之地,但公子的身份,是聽君閣最大的機密,你若讓公子一味為你查出吳師叔的下落而不管不顧,萬一公子的身份被人懷疑,尤其是被顧國公懷疑了,又當怎麼辦?”

問生不忍為南宮司說上一句公道話,吳鎮臉皮抖了抖。

“吳範當年沒離開京都,他一定就在這京都之內。”

吳鎮聲音也低矮了些,沒了先前的氣勢。

“我會繼續追查,吳叔放心,我還要去宮裏,就先走了。”

南宮司放下茶杯,吳鎮叫住了他,頓了頓,最後還是不情願地開了口。

“祖爺有令,既然顧國公已經沒了用處,那就讓他開不了口吧,死人是最安全的。”

南宮司靜默地站在那,須臾後踏出了腳步。

這樣的結果,他早就猜到了,聽君閣從來不留沒有用的人,可能有一天,當他沒了利用價值,或許他也會跟那顧國公一樣,棄之如敝屐。

他不能允許這一切的發生,他現在有了想要珍惜的人,想要追尋的生活,他必須好好活著。

姚鈞寧睡到天大亮,醒來後,發現抱著她的男人又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