毗鄰京都的山下小鎮,街道巷口,圍著一群人。
姚鈞寧和南宮司一等人到的時候,那是水泄不通。
“都給我讓讓讓!”
總捕頭一吼,鄉民驚得連忙讓出一條道。
姚鈞寧一進去就看到了有點兒熟悉的人影,這當官的她好像在哪見過。
那為首當官的見了南宮司先是一愣,隨即上前來,南宮司抬了手。
“路大人不必多禮,我與寧兒微服出巡,夜宿洗塵宮,聽說這裏出了命案才過來瞧瞧,避免驚動這裏的鄉民,一切禮數免了吧,辦案要緊。”
南宮司先開口道,姚鈞寧頓了頓,再細看看這當官的。
誒呦我去,原來是小路子的爹啊。
“路大人好,我……我是大理寺的司直姚鈞寧,沒想到大人會在這。”姚鈞寧斟酌了下報了這名頭,小路子的爹倒也使得眼色,連忙應和。
“此處隸屬京都周邊地帶,亦歸京兆尹府管轄內,未曾想皇子腳下,會發生這等惡劣性子事件,下官失職。”
小路子爹懺愧說來,姚鈞寧瞥著南宮司。
“這小路子的爹竟是你們家的京都管家啊,以後不能欺負小路子了。”
“寧兒不可胡言,路大人曾是我南越廷尉,大理寺未有之前,路大人全權管理京都治安,京都安居樂業,路大人功不可沒,你不可大不敬。”
南宮司慎言而來,姚鈞寧挑挑眉,立馬正經些,朝著小路子爹禮貌點頭。
“路大人,既是屬京都管,怎未見大理寺人前來?”
南宮司問,姚鈞寧立馬看了看,確實沒見到大理寺人的官服,小路子爹立馬開口。
“回三公子,刺客行凶未果,曹鎮並無生命之憂,隻是暫時性昏迷,嫌疑之人皆捉拿歸案,所以也就並未驚動大理寺。”
小路子爹說來,姚鈞寧一怔。
一是刺客已經……捉到了?不是在洗塵宮那邊追丟了嗎?怎麼又抓著了?
二是還能這樣,查案不應該都是公安局上手嗎,還有市長親自逮捕的?
“路大人三思,曹鎮乃此處地官,一名地官家中受刺殺,路大人就不怕引起鄉民恐慌?如此倉皇處理,若是傳到聖上耳中,聖上該怎麼想?”
“這……下官知錯了。”
小路子爹臉色有點黑,姚鈞寧瞧見了嘖嘖嘴。
“好歹也是小路子的爹,你就不能給點麵子嗎?”她不禁小聲地吐槽不近人情的南宮司。
“姚司直,此事確為下官做的不妥,當朝官員受傷,理應先通知大理寺,下官這就命人去大理寺通報。”
“不用啊,我不就大理寺的,我在就行了,路大人你甭管他,他假正經呢。”
姚鈞寧笑了笑,而南宮司和小路子爹皆是麵色沉沉,獨有她還不知事情嚴重性。
“路大人麻煩帶個路,我想看看凶案現場,還有你說的嫌疑人。”興致四起的姚鈞寧迫不及待地想勘察現場了,說到底,到了這,這還是第一次真正查案呢,還是在她蜜月旅行裏,能不刺激嗎。
“三公子,姚司直請這邊來。”
小路子爹帶路,姚鈞寧緊跟而去。
內院,血跡斑斑,有點觸目驚心,一條胳膊真孤零零地躺在地上,手指指著正對的房間。
姚鈞寧有點兒背脊發涼,死人她見過,這麼詭異的場景,她還真沒接觸過。
“哪裏是?”姚鈞寧問。
“曹鎮的書房,曹鎮就是在那屋裏被凶手砍斷了手臂的。”
“哦,那這些人又是?”姚鈞寧看著隔著幾米外,跪下的幾個人,蹙著眉頭。
“這幾人便是嫌疑犯,刺殺曹鎮的凶手。”
“啥?”
姚鈞寧不免提高聲音,小路子爹被姚鈞寧的過激反應驚得頓了頓。
姚鈞寧白了一眼,靠近南宮司跟前說。
“你還不讓我來,就你們這辦案質量,一堆的冤假錯案。”姚鈞寧鄙夷著,南宮司沒開口,似乎對這樣的事件早習以為常了。
“路大人啊,我先去瞧瞧書房,待會來他們幾句話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