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兒你可緊張?”

南宮司很自覺地進了屋,姚鈞寧給他到了一杯茶,幹巴巴地假笑兩聲。

“對我來說咱們倆成婚就跟玩過家家一樣,大家湊合在一起過日子的,需要緊張什麼?”

“這麼說你把這樁婚事當兒戲了?”

南宮司也不生氣,似乎已經習慣了姚鈞寧不著調的話,姚鈞寧喝著茶抿抿嘴。

“南宮司,其實我不懂你為何要這麼著急娶我?你對我有情還沒到那種非我不可的地步吧,咱們重新相識才多少時日,你又真正了解我幾分,你不覺得這婚事太倉促了嗎?若說兒戲,也是你太兒戲自己的婚事,萬一哪一日你認清我並非是你攜手共度一生的人,你說你會不會腸子都悔青了。”

姚鈞寧很真誠地說,她嫁給南宮司是為了找尋穿越回去的秘密,目的性十足,情愛啥的完全靠邊的,最起碼現在她心裏是這麼認定的,而南宮司娶她完全不一樣,他想報恩,想保護姚鈞寧一輩子,想與姚鈞寧廝守終生,可她偏偏不是那個姚鈞寧。

這事姚鈞寧再想忽略也還是會覺得膈應,感覺對不住死去的姚鈞寧。

“你說的沒錯,我們重逢雖短,而我對現在的你更是琢磨不透,但寧兒,我娶你早已不是因未報數年前的恩情,而是現在的你,更堅定了我要娶的心。”

南宮司指腹摸著茶杯的邊緣,平靜說來,喝著茶的姚鈞寧卻被嗆住了。

“你……你什麼意思?”姚鈞寧不由得來一絲緊張,吞咽著口水。

“你幾次三番救我,不惜自己名聲,不顧自己安慰,破廟一夜,本王那時認定此生要定了你,而涼亭談心,你的決心讓我知道,往後無論你選擇什麼樣的路,活成什麼樣的麵貌,那條路上,我必須要護你周全。”

南宮司說完最後一字,姚鈞寧隻覺得周遭的一切都安靜了,絕對的安靜,所能注意到的就隻剩眼前的這個人。

“你這話是……喜歡上現在的我了?”

“你覺得是便是。”南宮司勾著唇角回答她,姚鈞寧聽著就鄙夷了,不禁吐槽。

“你就不能多正經兩分鍾嗎。”

南宮司瞧著她小女兒家嬌態生氣的模樣,微暖,卻更有無奈之意上心頭。

“寧兒,感情於這京都,於這皇城,於我而言太奢侈,我不言它並不代表你對我的意義就不存在,我希望你能明白。”

“咱別繞口令了行嗎,說個話都這麼費勁,我懂,我都懂,這些日子,你是什麼樣的人,我多多少少摸出來了點底,看似風/流多情,其實你本身冷情的很,更不易信人,因為沒啥安全感,不過我也沒指望愛我死去活來的,你要是真跟我談愛,我反而覺得有負擔,咱們倆現在這樣挺好的。”

姚鈞寧是真心個這麼想,而南宮司卻不太滿意。

他想要的不是止步於此,但此時又無可奈何,他身負太多東西,如何能輕易向這個純粹的女人說承諾,身在迷霧,任何一句諾言不過都是口出狂言罷了。

或許她說的對,現在這樣挺好的。

“不過,南宮司,我就問你一個問題,行不行。”

“什麼問題?”南宮司蹙眉輕聲回。

“你想當王嗎?”

這個問題,姚鈞寧必須要明確的知道,雖然知道他深不可測,秘密眾多,但那都不關乎她生死,唯有這個,算是底牌,他若想要王位,那她這個三王妃就必須有些自知之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