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打住,舅舅你還是趕緊辦案子去吧,我那時候腦子不好使,我歇歇,靜養靜養。”

姚鈞寧扶著額頭往內院溜,秦雉一臉兒無語。

隔日,毒殺案除了丞相府的,另外三宗凶手全部抓獲了,有自首的,有證據確鑿無法抵賴的……總之大快人心,鬧了京都心慌慌的毒殺案終於有了結果,但這並不是結局,凶手落案後,緊跟著問題來了。

一,丞相府遲遲沒人來認罪。

二,幾個案件的凶手如實招供,並非有心要毒殺受害者,都是心有憤怒後,突然有一日裏,收到了毒藥和字條,用此毒藥可以慢性殺人,且不會當場毒發,完全可以有不在場證明,所以幾名凶手才破釜沉舟賭上一把。

這些招供的話頓時讓大理寺所有辦案人員心情沉重了。

幾個凶手說他們跟製毒之人從未真正碰麵過,都是在指定地點拿貨並不需要銀兩,秦雉派人去了凶手們說的地方,皆是鬧市區,人來過往,完全不知道這毒藥何時放置何人放置。

聽到這結果的姚鈞寧也是愣住了,本以為不是連環殺人案,可這麼一看,完全是教唆型的殺人案件,這可比連環殺人案更叫人棘手。

因為真正的凶手躲在暗處,而誰也不知道這個真正的凶手是個什麼鬼。

如今,隻有還沒認罪的丞相府可能有案件的線索。

但,這魏老狐狸很是坐的住啊,三件案子的凶手都歸案了,他們家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血氣方剛的姚鈞寧忍不住了,可秦雉卻沒有實施任何行動,這讓姚鈞寧十分氣不過,春桃那丫頭養了好幾天了,才能說點話,被魏府打成這樣,魏老狐狸不給個交代,她不可能就這麼算了。

“老舅,寧兒不想為難你,他魏府冤枉我無所謂,但是必須有人要為春桃的事負責,您……”

“負什麼責?寧兒,春桃她隻是個丫鬟,今日就算問罪到魏府去,也不會有人提及春桃的事,魏相是什麼人?他是權臣,滿朝文武能有誰敢動他,舅舅身在其位理應謀其職,但這件事……已然不是舅舅能掌控的範圍,凶手倘若出自魏府,那麼魏府不僅要給京都百姓一個交代,更要給聖上一個交代,你明白了嗎?你就耐心再等等吧。”

秦雉拉著姚鈞寧說道,姚鈞寧覺得滑稽。

“等什麼?等魏府裏商量個誰是凶手嗎?”

“對!就是等這個。”

秦雉一本正色地回答,姚鈞寧眼下些許失望。

“舅舅,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您這樣對得起你從官時的初心嗎?”

姚鈞寧問去,秦雉神色怔怔,似乎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姚鈞寧。

“寧兒你……何時有這樣的想法。”秦雉哪能相信一個閨房裏的女兒家能這般大義凜然,不畏權貴。

“舅舅,現在是我再問你,你對得起信任給你官職的官家嗎,對得起京都這些百姓嗎?”這個時代雖不可能有民主這種詞彙,但姚鈞寧最起碼不希望秦雉淪為權力裏的腐朽。

“好一句皇子犯法與庶民,你的問題由我替你舅舅回答。”

“你特麼又是誰啊!”

姚鈞寧氣不過,忍不住爆了句粗口,秦雉一聽聲音,渾然一震,抬頭看去,立馬上前要跪下,被人拉住了。

“秦寺正不必拘禮,孤是微服出巡。”

孤?

孤啥孤?

姚鈞寧看著來者四十來歲,氣度不凡不惡而嚴。

噗,姚鈞寧乍然冷汗爆襲全身。

孤……那啥來著,好像是……是古代皇帝的自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