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楚容的話像是一個巨大的炸藥包。瞬間將蘇雨煙的所有思緒炸的漫天飛舞。這怎麼可能?
蘭楚容方才的話像是一場童話一般。見蘇雨煙那樣呆坐著,蘭楚容忽然心中一軟上前將她攬入懷中道:“別說你後悔了!”蘇雨煙翻身將他一推說道:“可是我還是不甚明白這其中的事情,若他真是世子,那麼這些年來蘭家就是替皇上在養孩子?皇上才會暗中庇佑蘭家,既然如此為何不早早認回自己孩子?”蘭楚容聽著她的話,一笑說道:“這其中的事情我也尚不明白,你可知道為何蘭家的婚事是王妃出麵保媒?”
蘇雨煙立刻明白他說的是自己,於是望著他一時見沒有說話,蘭楚容耐心的望著她接著說道:“其實著其中的事情我也是琢磨不透,隻是蘇家也難免和此事有所牽連,不然你我成婚之時,老爺不會幹涉其中定要我將你留下。”
蘭楚容的話越說越玄,蘇雨煙被他的話這麼一提點忽然想通了當時的很多事情。當時自己剛剛加入蘭家曾經要讓蘭楚容寫下休書,可是蘭鼎卻痛斥兒子,怎麼要將自己留下。若自己本就可有可無之人,試問他又怎麼會如此的重視?
蘭楚容見她這樣,心疼的望著她,拿起手邊的梳子替她綰發,一舉一動間,盡是溫柔。蘇雨煙緩緩從剛才的思緒裏醒了過來,轉身讓他停下動作問道:“若他入朝,蘭家對他也有養育之恩,你又為何說起他來就愁意濃濃?
“本就沒有,是你多心了!”蘭楚容仍舊說道。從來也不知道蘭楚容竟然會綰發,蘇雨煙望著他熟練的替綰發,不僅好奇起來,蘭楚容笑笑說道:“一會我去看看幾個分號中的賬目,你安心歇著就是了,若是張姨娘再來你就推說自己歇著睡了不見便是。”
蘇雨煙聽罷暫時從蘭楚墨的事中走了出來點點頭說道:“聽說你還不曾進過新姨娘的門。她是芸香的遠房表妹,這麼著難免讓我芸香之間難做,你還是找了時間去看看吧。”蘭楚容一臉無奈輕哼一聲並不在意。
說話間他走了出去,蘇雨煙坐在窗下,一邊想著方才蘭楚容的話,一邊有心沒心的拿起筆來隨意在紙上畫。
連月錦進來她也渾然不知道。原本怎麼也想不到事現在竟然跟做夢一樣成可真的。聽蘭楚容這話裏話外的像是宮裏的娘娘對蘭楚墨的提拔也是他人授意一般。
這屋子燃著還是昨日的碳,早上因為兩人說話並不曾開窗透氣,蘇雨煙的頭漸漸的開始有些沉沉的。此時她放下手中的筆,才發現月錦原來在屋裏。於是,她懨懨地跟月錦說:“心口處悶死了,快扯開門簾子換換氣吧。”
她應聲見蘇雨煙的臉色也不好便扶著她躺在美人榻上的白羊皮的墊子上。這才轉身把簾子扯開,一股清涼風頓時遊了進來。蘇雨煙也立時清醒了不少。
她眯著眼就這麼躺著,卻聽見月錦小聲的嘀咕道:“咦?怎麼那串珊瑚項鏈不見了?”蘇雨煙尚未睡著就聽見月錦這麼念叨。索性轉了身,麵朝裏懶懶的應了一句“哪串啊?”
“就是大前年年你生日,老爺在你出閣前送你的啊!”
蘇老爺送的?蘇雨煙聽著仍舊閉上眼嘟囔道:“哦,不見就不見唄。”她很是不以為意的說道。
“不見就不見?奶奶說的輕巧。奶奶忘了當時雨香妒忌你啊,姨奶奶也紅了眼,就連大奶奶也想要了很久為了這事三四天不理你,現在找不到了,奶奶說的輕鬆。”
聽著她念念叨叨蘇雨煙忽的睜開了眼,忽然想起自己未嫁之時也盡是跟蘇家那些女人整日勾心鬥角。還真真為著這樣首飾生了一場氣來著。想到這裏她慢慢正身起來,雙手撐著美人榻看著月錦仍翻箱倒櫃的找。
猶豫了一下說道:“你這會找的急,幹嗎用啊?”
“太太早上派人送了口信說要進宮了,還說要帶著奶奶一齊去。我這麼趕著找些襯的起奶奶身份的首飾衣服好讓奶奶選。”
也帶著自己進宮?蘇雨煙納悶地想著。可是月錦剛才有說的明明白白確實是蘭夫人傳的話。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她暗暗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