悶聲吱呀一響,月錦輕輕走了進來。呈上一方盒子道:“奶奶,我取了一些珍珠粉,給奶奶放進去吧。”
池中蘭湯微微漾動,蘇雨煙輕闔著眼,臉上全無表情。月錦知道今天心情不好此刻也見她不語,便抬手打開盒子,將些許如雪一般的粉末倒入池中。
蘇雨煙陡然睜開雙眼,望著月錦說道:“拿回去吧,也不著這些個了。”你們都一並下去吧。我想一個人呆一會。月錦見她這樣,歎了一口朝幾個小丫頭揮揮手一路退了出去。
她就這麼將自己鎖了起來,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聽見門聲吱呀一響,她以為還是月錦,心中不免有些生氣,說道“你們就這麼迫不及待我睡覺去?”蘇雨煙說著“嘩啦”一聲從水中站起,她雪砌般地酮體上水珠瑩瑩滾落,背後淺淺的燈火映照如隕落的星星般讓人驚豔。
可是當她站起來卻看見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蘭楚容!他望著眼前蘇雨煙,美的恍若從天而降的女神。他沒有說話,隻是一步一步走上前去。蘇雨煙此刻也看清楚是蘭楚容,雖然之前已經是夫妻之實,更是為他產下一雙兒女,可是這樣見麵她卻覺頓時羞的將自己再次埋入水中驚訝問道:“怎麼會是你?”
蘭楚容來到池邊,望著入驚弓之鳥的她壓著聲音反問道:“你是我永世的妻,我什麼時候回家難道要事先和你彙報嗎?”
蘇雨煙一時慌亂,連著呼吸和心跳也亂了起來,望著漸漸逼近自己的蘭楚容說道:“你言重了,我又什麼時候限製你進出了……”
她退步有些尷尬笑著,可是漸漸穩穩心神問道:“你既然身不由己又何敢再言永世?”蘭楚容忽然穿著衣服就走下了池水中,靜靜地聽她的話,垂首凝視著水麵語道:“你必是心節難解,我現在多說無益。但隻是我心裏仍是對你沒有變!沒變!”說罷他抬起頭來朝她走去。
更深滿室幽暗,他已經將蘇雨煙逼到池角,蘇雨煙恨不得此時能鑽進水中。望著他說道:“不許再靠近我了!有什麼事待我穿上衣服再說。蘭楚容不待她把話說完,忽然伸手將自己的外套扯下來到她的麵前,不顧她的反對用外衫將她包住。蘇雨煙這才慢慢鬆弛下來不在掙紮。
蘭楚容很是疼惜將她打橫抱起,緩緩走出了池水,蘇雨煙羞紅的臉頰似雲若霞,覺得蘭楚容溫熱的呼吸就在自己耳邊穿梭。直到蘭楚容把她放在床上,拿起幹布將她身上的水珠緩緩的擦淨。他的眼神中沒有褻瀆,隻有滿滿地幸福。這使得不安地渾身戰栗不止的她也漸漸平靜了下來。
蘭楚容望著她若雪砌一般的皮膚,泛起笑意說道:“若是等你我老去,不知道你是否還會像今日這般的羞怯?”
蘇雨煙驀地被他這一句話問的心潮澎湃。這是約定?這一刻她自己也分辨不出心裏是不是真的因為這一句變得有些感動。一句話到老?他肯到老?
忽然她隻覺得額尖上一熱,蘭楚容低頭一吻,輕聲耳語問道:“發什麼呆?”蘇雨煙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蘭楚容伸手將她攬進懷中,溫柔說道:“我誰也不要,我心裏已經住進了一個你,誰再來也是多餘。”
夜風更冷了,一陣風竄過。蘭楚容將她抱的更緊些說道:“一直都是我在讓你受委屈。”
不多時,蘇雨煙見自己節節敗退,不禁抬眼看著他道:“你真是用心頗深啊!”蘭楚容含笑望著她點頭寵溺地道:“我不急,等你慢慢原諒我!”
她終於收手,深深歎出一口氣無奈道:“取舍之道如此,我竟犯了糊塗!當下之時還妄想什麼。”
蘭楚容含笑低頭望著她道:“是我負你在先,但是若能換你周全。我必力為之!你若不是為著兩個孩子周全斷然不會再回來。這一點我是明明白白可是現在想想,隻覺得你肯在我身邊留一日我亦深覺歡喜!”
蘇雨煙聽罷抬頭望著他又看看不遠處桌子上下了一半的棋盤不語,隻是心中輕輕一動,隻覺得他身上的溫暖更多了些。貼近他,便能寂靜的聽到來自他砰砰的心跳聲。
他不在說話,隻是靜靜地擁她入懷,柔聲道:“我們錯過了很久很久,若是我早些娶你多好!”輕碎的吻想花瓣一般無聲落下,沿著她細膩的後頸一路下去。滿室的暖意溫徹心扉。支離破碎的生活開始因為他的轉變而變得旖旎,這些不晚也不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