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無遐渾身打著寒戰,牙齒不住的打架。他的身子本身就沒有好全,如今替上官碧接了這一桶涼水,不由得氣血上湧,臉色死灰死灰的,竟是嘔了一口熱血,軟倒在地上。
青杺奔上前去,扶著葉無遐,對管家道:“管家,快請秦醫生來!你們快去拿少爺的衣物來!你們兩個人,把少爺扶起來!”她一麵說,一麵掏出手絹將葉無遐嘴角的血跡擦幹,隨後不動聲色地將手絹收在袖中,心裏隻是笑著道:“果然是天助我也!”
青杺退出葉威海的視線,葉威海直直的看著地上淩亂不堪的上官碧,眼神幾乎要噴出火來。
而上官碧多多少少被那一桶涼水濺到一些,身上的熱潮逐漸退去,人亦是逐漸的清醒,她看了看周圍,幾乎整個葉府的人都在這兒,葉威海用一種想要殺死自己的眼神看著自己,葉德匍匐在自己的身旁,不住地磕頭求饒。
上官碧在看看自己的身上,頭發散亂,衣衫不整,胸口的一片春光乍泄。她登時暴怒,喝道:“全都給我出去,你們這身皮要也不要?出去,統統給我出去——”
在上官碧尖銳刺耳的聲音之中,一眾家仆皆是反應過來,比肩接踵的退了出去。偌大的房間裏麵僅有葉威海、青杺、茗煙、管家尹生、昏迷不醒的葉無遐,以及跪在地上的上官碧和葉德。
上官碧很快的想起來一切,但是她看見穿戴的整整齊齊的青杺站在葉威海的身後時,不由得錯愕,她想不清楚,明明是她親眼看著葉德抱著青杺上了床,怎麼會是自己在床上?
上官碧哆哆嗦嗦的指著青杺,道:“老爺,是她!是她!”
葉威海本就不願意相信他所看到的一切,聽聞上官碧辯駁,便詢問地看著青杺。青杺像是著急的模樣,對葉威海道:“青杺是方才才過來的,娘親自己的所作所為,怎麼能算在青杺的頭上……”
上官碧站了起來,喝道:“你!你這個小蹄子——”
葉威海沉著臉道:“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上官碧急急的道:“老爺,你聽我解釋!”
“你倒是解釋解釋你做出的這不要臉的事!”
上官碧道:“我隻記得我叫茗煙召集全府上下所有人到這個房間之後,走在路上,頭一暈,便什麼都不知道了!老爺你說,我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叫所有的人來看我出醜,看老爺出醜嗎?定是她——”上官碧手指著青杺,雙眼幾乎冒出火來。
青杺早就知道有此一遭,哀哀地道:“娘親別賴我,青杺剛剛聽到府上有這麼大的動靜,這才跟著過來看看。娘親素來不喜青杺,茗煙並沒有喚青杺來啊!再說,青杺笑笑弱女子,又有什麼能耐在這短短的時間之內將娘親弄到這個房間,同時將葉德也放在娘親的床上呢?”青杺說道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故意不分輕重的加重了語氣,葉威海聞言,臉色又白了幾分。
“你胡說!我明明讓管家去喚你來到這個房間的。哼哼!管家你說!”
上官碧目光灼灼的盯著管家,管家走了出來,對著葉威海拱了拱手,道:“不知老爺要聽真話還是假話?”
葉威海拄著拐杖的雙手緊了緊,微微一閉眼,道:“真話!”
管家一字一頓的道:“老奴並沒有接到夫人的通知,傳話給少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