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晴低低一歎,凝視著蘇白,道:“可是,蘇白,他若在那裏征戰流血甚至死去,我又怎能平安喜樂?所以,我要回去。無論他允還是不允,我都要回去!”說著,她起身,解下韁繩,翻身上馬,抱拳道,“蘇白,念兒就拜托你了!”然後,她一夾馬腹,往來路疾馳而去。
蘇白靜靜望著她離去的身影,眸中說不出是悲傷還是歡喜。樾兄啊樾兄,也許我們都錯了。你在地方,才是她的幸福所在啊!
蘇白眸光深深,翻身上馬,追著初晴而去。
初晴正在縱馬疾馳,忽聽得身後馬蹄聲急。回頭一看,卻是蘇白追了上來。她微微蹙了眉,勒住了馬。
蘇白追了上來,望著初晴淺淺一笑,目中滿是暖意,柔聲道:“晴兒,我送你回去後便會離開。你一個人去,我終是不放心。”
初晴心下半是感動半是負疚,道:“蘇白,我可以的。”
“走吧,我們要盡早,否則,樾兄他們隻怕已經離開山穀了。”蘇白一振馬韁,當先而去。
初晴也唯有跟了上去。雪原上,隻見兩騎疾馳如風,馬蹄揚起一團團雪沫。
初晴蘇白二人一路奔進風騎所駐紮的山穀。卻見穀中一片寂靜,簡易的屋舍中沒有半個人影。
初晴不禁有些疑惑:“他們都去哪裏了?”
蘇白仔細的察看著風騎留下的痕跡,沉吟道:“蹄印雜而不亂,不像是遇到了襲擊匆匆轉移的,而是有序的列隊離開。莫非……”蘇白望向初晴,問道,“明天是否是冬至?”
“正是。”初晴凝思道。
蘇白點了點頭,神情凝重,道:“樾兄雖已逃脫,但克魯王庭既已來到雪狼峰祭壇,隻怕不會輕易放棄血祭。我想,樾兄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你是說,他去雪狼峰伏擊衛賀去了?”初晴驚道。
“極有可能。”蘇白沉聲道,“我們快些去,也許還能追得上。”
初晴點點頭,正欲上馬,卻一眼瞥見蘇白背後正慢慢滲出絲絲血痕。
“蘇白,讓我看看你的傷。”初晴上前道。
蘇白淡淡道:“不妨事,我們還是趕路吧。”說著,便欲上馬。
初晴卻拉住他的袖,靜靜凝望著蘇白道:“蘇白,我負你良多。你若再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你要我如何自處?難道,你要讓我負疚一生嗎?去屋中吧,讓我看看傷口。”
蘇白無奈,隻得走進屋中坐下,解下披風,寬下外袍等衣物,隻留下一件貼身小衣。初晴站在他的背後,見那小衣已被血染透。她輕輕揭開小衣,解開包紮著的白布,不禁吸了一口冷氣。蘇白背上的傷,本已被衛若蘭縫合整齊,包紮嚴實。如今,想是一路疾馳,卻又重新撕裂開了。
初晴沒有隨身帶著針線的習慣,這軍營裏也自是找不到針線的。好在蘇白尚帶著衛若蘭調製的傷藥,當下初晴替他抹了一層。又尋出一件幹淨的衣服撕開,密密的將胸背纏了起來。
整個過程中,蘇白靜默不語,隻是看著初晴低頭認真的包紮,他蒼白的臉上卻慢慢泛起一絲紅暈。
“好了。”初晴蹲在蘇白身前,將末端在腰間打了個結,仰頭微微一笑。
蘇白一低頭,兩人隻隔了一掌之距。如此近的距離,幾乎呼吸可聞。蘇白臉上的紅暈愈發的明顯起來。
“怎麼了?發燒了麼?”初晴微微有些疑惑,探手欲摸蘇白的額。
蘇白卻急忙起身,穿好衣物。待轉過身來時,臉色已經恢複如常。
“走吧。再不走,隻怕就趕不上樾兄了。”蘇白舉步望外而去。初晴也忙忙跟在身後,卻又忽然道:“蘇白,樾他那樣待你,你實在不必……”
蘇白聞言轉身,凝視著初晴,靜靜道:“其實,你們都誤會他了。”
“誤會?”初晴驚訝的問,“你是說他是故意做給我們看的?”
蘇白點點頭,道出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