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晴臉上的血色霎時褪得幹幹淨淨。她望向慕容樾,聲音止不住微微顫抖:“樾,為什麼?”
“為什麼?”慕容樾冷冷一笑,神情滿是譏誚,言辭犀利刻薄之極,“你沒有勾搭上蘇白,做成蘇夫人。莫非,現在又想回來找我,做我的王妃不成?啊,不對。你不過是個下堂棄妃,若要回來,怕是隻能做個侍妾了。那,還得看我高興不高興。”
他慢慢走近,伸指挑起初晴的下巴,拇指輕輕摩挲著她的唇瓣,褻玩之意十足。他凝視著初晴,慢慢道:“嗯,你以前服侍人的本領可是差強人意啊。不知如今可有長進?”
他吃吃一笑,微挑了眉斜斜看向初晴,說不出的曖昧:“如果,你能好好伺候我一番,讓我滿意。或許我一高興,便又將你收了房也說不定呢。”
“啪”的一聲脆響,卻是初晴抬手,狠狠的打了慕容樾一個耳光。
初晴怒極,指著慕容樾道;“你……簡直是卑鄙無恥,薄情寡恩之極!我,我真是……”初晴咬了唇,沒說完下麵的話,轉身走了出去。
慕容樾慢慢摸向臉上,一寸寸撫過剛才初晴打過的地方。她方才要說的是什麼,是“我真是瞎了眼”,還是“我真是後悔來救你”?慕容樾眼中墨色流轉,嘴邊,卻慢慢拉出一個無聲的笑。
初晴一路疾奔,跑到山後。隻覺全身發軟,隻得抱住了樹幹,將臉緊緊抵在樹上,淚卻不自覺的湧出。
樾,你怎麼可以如此侮辱我,懷疑我?當真是仗著我如此愛你嗎?可是,這卻並不能代表我會卑微的去乞求你,去討好你。
她緊緊咬著嘴唇。幾日來的被慕容樾所冷淡所輕慢的委屈齊齊湧上心頭,終於忍不住,痛哭出聲。
而這日下午,慕容樾便令小夜去告知蘇白,說軍營重地,不便有留外人久住。蘇公子若方便,還是請下山吧。言語雖然客氣,然其中的意思卻是令人心寒之極,明擺著揖門送客。
小夜愧疚不安,結結巴巴的將慕容樾這番話說與蘇白。蘇白卻隻是靜靜聽完,然後淡淡一笑,說:“好。”然後,他就真的拿了劍,牽了馬,頂著刺骨的寒風,踩著滿地的冰雪,慢慢往山下去。
軍營裏,包括趙青流光皆是不解慕容樾為何如此。趙青不過替蘇白求了一句情,便被慕容樾責了十軍棍。諸人更是不敢開口了。慕容樾自從被俘救回後,陰沉冷峻猶勝以往。對著他,便仿若對著萬載不化的寒冰一樣,令人從裏到外的冒著寒氣。
趙青終是不忍蘇白就此離去,不顧身上的杖傷,急急去找衛若蘭,衛若蘭卻不知去哪裏了。想了想,隻得去找初晴。初晴彼時正坐在屋中發呆,聽趙青如此說,不禁又驚又怒。正是隆冬季節,外麵白雪皚皚,滴水成冰。蘇白此刻傷勢未愈,衛賀的人正在滿草原的搜索,危險重重,要他一個人如何走出草原走過大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