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眸光森寒,拔刀在手,一馬當先便往追兵迎去。風騎緊緊隨在其後,如一把利刃直插而進。流光大刀在手,縱橫裨闔,所過之處,克魯士兵紛紛倒下。他手下的二百風騎也俱是他一手帶出來,久經沙場生死曆練而出的精銳鐵騎,戰鬥力強悍之極。他領著人反複衝殺了一個來回,殺得克魯人人仰馬翻,心驚膽寒,死傷數百。流光身邊也隻剩下一百餘人左右。
此時,護著初晴三人而去的風騎已經去遠,看不到蹤跡。流光更不戀戰,領著剩餘的百人從另一個方向絕塵而去。克魯追兵喘息方定,整理人馬,正欲追擊。卻聽得身後蹄聲急急,原來是衛賀領著大隊騎兵追了過來。
今晚入夜時分,他本與父親克魯王在一起商議血祭一事。突然來人報東側有人劫營,他淡淡令東側統領自行迎敵。東側報訊之人剛走,又有人來報南側也有人劫營。這下克魯王坐不住了,令衛賀立即前去查看。衛賀隻得趕往帳中坐鎮,又令身旁近衛前去北營查看。
沒想到,一盞茶後,北營大亂,居然傳來了慕容樾被劫走的消息。他匆匆趕到慕容樾關押之所,隻見滿地克魯士兵,或傷或死。而帳外看守之人及剛才派遣而來的近衛皆被人用重手法製住了穴道,橫七豎八的倒在地上,生死不知。關押慕容樾的鐵帳篷被割了一個大洞,自己苦心網羅而來的陰山四皓也不見了蹤影。
衛賀來不及震怒,領著騎兵急急追去,卻終是晚了一步。流光並慕容樾等人都已絕塵而去。
衛賀冷冷看著戰戰兢兢下馬跪伏在自己前麵的北營統領,張弓拉弦,眼睛眨也不眨,手指一鬆,箭直直射中他的脖頸,將他釘死在雪地之中。漫天風雪很快便將他掩埋了起來。其餘大小將領更是噤若寒蟬,跪伏於地,恨不得鑽進雪中去。
“著人仔細搜索整個雪狼峰區域,就算是挖地三尺,也要將慕容樾給我找回來。否則,便提頭來見!”衛賀冷冷下令完畢,策馬而回。此刻王庭大亂,人心惶惶,還需要他回去料理。
初晴隨著風騎一路疾馳,一個時辰後,前方蹄聲如雷,卻是風騎大部前來接應。至此,初晴才終於鬆了一口氣,眼前一黑,放開韁繩自馬上栽下。慕容樾也已處在昏迷狀態,隨著初晴一齊往馬下栽去。
衛若蘭急忙跳下馬,同諸人扶起初晴與慕容樾。但見慕容樾雙眉緊皺,額上冷汗涔涔,臉色蒼白得幾欲透明。
初晴一把緊緊攥住衛若蘭的手,急切道:“快,快看看他!”
衛若蘭點頭道:“放心!”
初晴方鬆了口氣,陷入昏睡之中。
衛若蘭令人將他們放在馬車中,先點了慕容樾幾處大穴,又往他口中納了幾粒丸藥,令他吞下。方轉身看視初晴。初晴倒無大礙,隻是連日奔波擔憂,又抱住慕容樾急急策馬幾十裏,脫力所致。衛若蘭也給初晴喂了一粒丸藥。然後坐在慕容樾身邊,手指複又搭上他的腕脈,修長的眉越擰越緊。半響,方鬆開手,低頭沉吟了許久,鑽出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