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便宜他們了。”華煥之恨恨道。
王力淡淡道:“這冰天雪地的,落入河中,也是死路一條。”
他一揮手,鐵翼衛迅疾消失在林中。
隻有雪花靜靜的下著,無聲的將他們的腳印覆蓋。仿佛這一場屠戮從未發生過。
次日,一騎快馬自白木城飛馳而出。一路上換馬疾馳,馬不停蹄的往曦國京都而去,將一個驚天的消息帶了回來。消息在朝廷上公布後,頓時掀起軒然大波。不出三天,這消息便傳遍了京城,又飛速的往全國擴散。一時間,街頭巷尾俱在談論不已。每當談及時,人人臉上皆憤憤然,恨不能親自上戰場,將那個叛逆手刃當場。
青蚨巷中。
午後,陰鬱微雨。初晴輕柔將已經睡著的念兒放進小床裏,仔細的替他蓋上小被子。看著孩子粉嘟嘟的臉頰,又忍不住在他的臉上親了一口,方含笑起身。念兒出生已近兩個月了,如今已經會笑。每當初晴看到他純淨的笑容,心中便有著深深的甜蜜與幸福。
“小姐,喝點茶吧。”司墨輕輕走進來,將一盞茶捧給初晴。
初晴笑著道了謝,接過茶。卻見蘇白匆匆從外麵走了進來,站在初晴的麵前,欲言又止,神情凝重。
初晴從未見過蘇白如此神情,唇邊的笑不由得漸漸隱去:“蘇白,怎麼啦?”
蘇白輕聲說了一句什麼。
“哐啷”一聲,初晴手中的茶杯掉在地上,碎瓷熱茶濺了一地。她震驚的望向蘇白,臉色變得煞白。她猛的拉住他的衣袖,顫聲道:“你,你再說一遍。”
蘇白扶住初晴,慢慢道:“慕容兄在黑石城兵敗,被指通敵叛國。在押解回白木城的途中,被克魯人劫走。如今,生死不知!”
初晴慢慢鬆開手,死死咬住唇,一痕鮮血慢慢沁出齒間。
蘇白輕輕皺了皺眉,又道:“慕容柯上表的奏章中稱,是因為慕容兄已與克魯人的二皇子衛風結為了兄弟,所以克魯人才將他救了去,並有衛風的親筆信為證!”
初晴聞言,冷冷笑道:“這樣的鬼話也有人信!如此明顯的反間計,難道就沒人看得出來麼?”
蘇白淡淡道:“這很明顯,有人想置慕容兄於死地。而朝廷,早就有了除去慕容兄的心思。如今,既然有人送了這麼好的借口來,自然是樂得順水推舟了。”
初晴怔怔的坐下,臉色慢慢變得凝重。她慢慢抬頭,看向蘇白,一字字道:“蘇白,我要去見他!無論生死,我都要見到他!”
蘇白凝視著初晴,微微一笑:“我與你同去。”
初晴一怔,道:“你何必……我,我是……”她咬住唇,沒有說下去。
蘇白輕輕歎了一口氣,靜靜的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她是預備著生死相隨了的啊。
他轉目望向旁邊的小床,淡淡道:“無論如何,答應我一定要活下來。……念兒,他還小。”
初晴心中一痛,走過去將念兒抱在手中,臉輕輕摩挲著他的臉,一滴淚卻自眼角慢慢地滑落。
“我,我盡力。可是,如果萬一……”她頓了頓,咬咬唇道,“念兒就托付給你了。”
蘇白淡淡道:“我不答應。”
“蘇白!”初晴望著蘇白,滿眼懇求。她知道蘇白是想讓她有心有牽掛。
蘇白臉色沉靜,注目初晴,緩緩道:“除了這件事,我什麼都依你。”
初晴一怔,慢慢低了頭,緊緊抱住念兒。念兒被她驚醒,小嘴一扁,大哭起來。司墨忙忙走進,將念兒抱去給奶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