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漢氣喘籲籲的跑到跟前,對初晴不住道謝。初晴見地上有個錢袋,正是自己身下這人跌倒時掉落的。她用腳踩住地上那人的背,撿起地上的錢袋,對大漢道:“這是你的?”
那大漢點頭,方欲說話。地上那人卻急忙開口了:“姑娘,你搞錯了。這錢袋是我的,裏麵的錢是要給我娘治病的。這張猛見財起意,想要搶了去。還好我跑得快。誰知他卻反咬一口,說錢袋是他的。”
那張猛額頭青筋暴出,瞪大雙眼,喝到:“你胡說!分明是你偷了我的錢包。”
地上那人道:“姑娘,我王二素日裏本本分分,從未幹過這等勾當,這裏的街坊俱可以為我作證。倒是這張猛,脾氣暴躁,曾因搶劫他人財物進過監獄。這裏的人都是知道的。”
“你,你……”張猛氣極,伸手揪住王二的衣領欲打,卻被初晴擋開。
這時,已經有不少人圍了上來,聽了那人的話,也紛紛附和王二。
初晴看看那滿臉橫肉,身高體壯的張猛,又瞅瞅地上瘦弱矮小的王二,心中不禁有些躊躇。便鬆了腳,讓王二站起。
她左右翻看著錢袋,隻是很普通的黑布袋,並未有什麼特別。又打開看看,卻聞到了一股很是奇怪的味道。正欲進一步查看時,人群卻自動分開,讓進兩個人來。
“縣令大人。”張猛和王二同時開口,納頭便拜。
那縣令大約四十開外,身著便服,和氣的笑容,微微發福的身材,倒更像個員外,而不是縣令。今日,因縣衙無事,他便約了老友喝茶。沒想到剛出茶樓,卻碰到了這樣的事。然而身為一縣之長,卻又不得不過問。
“張猛,你又惹事了?”縣令開口問道,語調倒是官味十足。
王二口齒靈便,搶著將事情又說了一遍。張猛急了,重重叩頭,額上起了老大的包也不在意,口中道:“大人,他,他說謊。”
縣令微微皺了眉,看向張猛:“那你說說,他怎麼說謊了。”
張猛氣憤道:“小人雖然犯過錯,但現在,現在已經改過了。這錢,是小人辛苦所得,是他偷我的錢。如今,還誣賴我。”
“錢袋在哪裏?”縣令問道。
初晴忙將手中的錢袋遞給縣令。
那縣令看了看,道:“那你們說說這裏麵的錢是多少?若誰說對了,那自然就是誰的。”
沒想到兩人齊齊搖頭。那王二道:“這是出來時老娘給的,卻沒說有多少錢,我也沒數。”
張猛卻道:“我賣肉時,得了錢,便放了進去,回家自有娘子算數。”
那縣令做了難。這錢袋又沒有特殊的記號,怎能看出是誰的?可是眼下,這麼多雙眼睛看著,他若不做個決斷,豈不是要讓人看了笑話去?這張猛一看便不是良善之輩,且又有前科在先。如今看來,倒是王二的話值得相信。他心中有了計較,當下臉色一沉,道:“張猛,你可知罪?!”
張猛一驚,訝異的望向縣令:“大人,小人何罪之有?”
縣令臉色更是不愉,用手指定張猛,道:“你這……”
“大人,且慢!”
那縣令被人打斷了話頭,不禁心頭暗惱,看向方才出聲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