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讓慕容樾坐在椅上,三指搭上他的腕脈,凝神診脈半響,微笑道:“中了毒,還中了金剛掌力,而且,”他滿目曖昧的看看初晴,又看向慕容樾,“還有桃花引。看來你這踏青踏得可真夠刺激的。”
初晴不由得臉上一紅,一眼瞥向慕容樾,竟見他的俊臉上也有一絲可疑的紅暈。初晴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正要仔細看去,卻什麼都沒有了,又恢複了蒼白的顏色。
衛若蘭歎息著收回手,道:“脫衣服。”
“嗯?”慕容樾與初晴均未回過神來。
“不脫,我怎能檢視你的外傷。還請蕭姑娘暫避一避,吩咐人晾盆冷開水來。”衛若蘭忍著笑道。
初晴忙忙出去,讓候在外麵的小福子去晾了開水來。
她出去得太快,卻沒聽到慕容樾沉聲道:“她是我的王妃。”
言下之意是他應喚初晴為“靖王妃”,而不是“蕭姑娘”。
衛若蘭凝視著慕容樾,臉上是一貫疏懶的笑。他微微眯了眼,淡淡道:“我知道。可是,她是你的愛人,你的妻子麼?王妃可以有很多個,可結發妻子,隻有一個。如若你能肯定的回答,那麼,我就會叫她靖王妃。”
慕容樾默然。
衛若蘭檢視著慕容樾的傷,突然笑道:“其實有些事,在你以為不可能的時候就已經發生了……”他示意小福子放下水出去,又道,“若是以前,你會為一個女人以身犯險麼?這不像我認識的慕容樾。”
慕容樾終究隻是默默,直到衛若蘭為他塗好藥,裹好傷,才開口道:“你真的很吵。”
衛若蘭一愣,然後大笑著走了出去。
慕容樾躺在床上,望著自雕花窗格中透入的陽光一格一格的印在暗刻花地磚上,如逝去的種種時光。
他突然想起那日在山洞中,初晴抬手摸上他的臉,道:樾,你笑起來很好看。那似乎是她第一次如此喚他,而他在那一刻,仿佛被一種叫做甜蜜的東西滲入了心房。不知什麼時候,他睡了過去,連他自己都沒發覺,嘴角還掛著一縷笑。
這一覺睡得很沉,慕容樾醒來時,已是半夜。燭光已經暗淡,昏黃的光芒淡淡的投射在伏在床邊已經沉沉睡去的初晴,長睫如羽,輕輕覆在她的眼上,映出深深的剪影。
慕容樾靜靜的凝視著初晴,眼中漸漸泛起一種莫名的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