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領旨。”蕭雪姬握著一杯酒緩緩站起,盈盈一笑間,令身側眾妃黯然失色,“靖王好酒量。如此,臣妾也少不得借花獻佛,以此酒賀靖王新婚大喜。”
“謝貴妃娘娘!”慕容樾深深看了蕭雪姬一眼,親自倒了一杯酒遞入初晴手中,柔聲道:“晴兒,我們一同飲了此杯,方不負貴妃娘娘盛意。”
一日下來,初晴倒也習慣了他故作恩愛於人前,當下也不推辭,接過酒杯,徐徐飲盡。酒是上好的百花釀,入口綿甜,回味甘冽,後勁卻是很足。初晴方飲下,便覺得似有火自胃中升騰而起,雙頰頓時泛上嫣紅。這個身體,似是不怎麼適合飲酒啊。初晴有些鬱悶,前世她可是喝整瓶高度酒,眼都不眨一下。今天不過喝了三兩杯而已,竟就有些頭暈了。
蕭雪姬笑意吟吟,舉杯又道:“再祝你們夫妻二人舉案齊眉,同心同德!”說畢先一口飲畢。
“多謝娘娘!”慕容樾飲畢杯中酒,轉眼見初晴雙頰飛紅,便接過她手中酒杯,道:“晴兒不勝酒力,還是樾代飲了吧。”一揚脖便又喝了。
“妹妹,記得以前在家時,你最善舞。不如我來撫琴,你且舞上一曲,以助酒興如何?”蕭雪姬徐徐坐下,曼聲道,嘴角含著一朵笑,眼神卻藏著一絲冷意。
“玉貴妃的琴技宮中無人能及,朕卻有許久未聽到了,難得你今天有如此雅興。”慕容植望著蕭雪姬一笑,目中滿是情意,隻是後麵一句話卻讓初晴如墜深淵,“玉貴妃既有如此雅興,七弟妹何妨一舞助興?”
“皇兄,晴兒有些醉了,隻怕不能舞。臣弟代她罰酒謝罪如何?”慕容樾扶著初晴坐下,微笑道,自己卻仍舊立著。
“七弟,今日在座的都是自家人,左右不過是逗太後一笑罷了。隨便跳跳也罷。”慕容植把玩著酒杯,微眯了眼,唇邊尚有一絲笑痕,卻毫無半點笑意。
初晴暗驚,這皇帝雖然瞧上去病懨懨的,卻原來也絕不如表麵看起來那般無害。殿中絲竹已停,歌舞伎早已退下,殿內諸人的目光齊唰唰的落在初晴身上。眾人皆知眾王爺中,慕容植最忌憚的就是慕容樾,此刻見他故意落慕容樾的麵子,早就存了看戲之心。
“七弟,莫不是七弟妹舞姿絕雅,我輩俗人,無此眼福麼?”卻是皇後,吃吃的笑著,一副看好戲的模樣。初晴聽司墨提起過,當今皇後姓杜,是太後的親侄女。此刻她一身明黃皇後服飾,雍容華貴。相貌亦頗為豔麗,精致的鵝蛋臉上一雙杏眼顧盼神飛,此刻看著初晴,卻滿是不屑之色。
京城人人皆知,蕭初晴貌傾京都,驕縱也是無人可及,是京都世家貴族女子中的另類。針黹女紅一應不會,音律詩詞無一所長。隻愛縱馬玩樂,且脾氣剛烈,不知有多少好色之徒吃過她的鞭子。若讓她跳舞,隻怕會笑掉眾人的大牙。
慕容樾緩緩坐下,忽然笑道:“晴兒,聽見皇兄的話了?就隨便跳跳吧。”他湊近初晴耳邊,道:“我也等著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