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芯看著幹瘦幹瘦的吳小無在河裏毫無顧忌的玩耍著,一抹笑意上了臉。
吳小無把衣服晾好,然後走進房間,冷芯發現吳常沒家?
“你爸爸呢?”
“他知道我洗好衣服會寫作業,他覺得很悶,去工友那裏或者超市看電視,到一定的時間點會回來的。你今晚就將就著和我擠一張床吧!”吳小無邊點上蚊香邊說道。
冷芯真的把這茬給忘了,當時隻想著過來看下,也懶的回賓館,卻把睡覺這事給忘記了。他剛想尷尬的說,能不能打個地鋪,但看看房間的平方還是憋回去了。但和吳小無睡在一張床上,不妥吧!他可是男生。男生。
吳小無看到冷芯站在那裏不說話,意識到可能是冷芯的不適應:“你是不是不習慣睡竹床,還是不習慣和別人一起睡?”
“沒有!”冷芯半響回了兩個字,吳小無馬上咯咯的笑了。
“一想到可以和一個天才與天使並身與一體的你,一起吃飯一起玩水一起睡覺,我都感覺像做夢唉。你相不相信,你是我這麼些年來的第一個朋友。”
在房間灰暗的燈光下,冷芯看著那張瘦小漆黑的臉,一臉純真的笑,他其實也一直好奇,自己為什麼對吳小無就沒有那麼排斥?
“相信。”其實他也很想說,你也是我人生第一個朋友,但想想好像和吳小無還沒熟悉到那個程度,挺多不排斥,外加很好奇,好奇為什麼這樣環境下的她,還能笑的那麼開心。
吳小無從書包裏拿出課本,然後一臉笑意的說:“既然你人都在這了,能不能順便的給我講解下我不懂的問題?”吳小無特地把‘順便’兩字加重了音。
冷芯皺著眉頭,但還是說了:“好!”
兩個人並排躺在狹小的床上,本來說是要分頭睡,但吳小無說,她晚上萬一腳不老實踢到冷芯那張漂亮的臉蛋就慘了,冷芯想了想還是睡一頭吧,他其實是擔心假發被踢掉怎麼辦?在賓館睡覺的時候,都是會把假發拿下來,現在躺下頭上的假發異常的難受,看來他得想個辦法。
“吳小無?”冷芯輕輕出聲。
“嗯?冷芯你熱嗎?熱的話,我把吊扇打開。”
床上吊了一個很小的吊扇,這就能在夏天的晚上解暑嗎?
“不熱,吳小無你媽媽呢?”
“不知道,我有記憶以來就沒有。”很幹淨的回答,但還是能聽出裏麵的歎息聲。
“你沒問過嗎?”冷芯心裏一驚,隨口又問道。
“怎麼問呢?爸爸,我媽媽呢?想想失去媽媽,爸爸應該更痛苦。我一開始就不曾擁有,所以自然沒有那麼在意。”
不冷不熱,卻充滿了悲傷。這個看起來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看起來似乎異常的懂事。
“覺得自己可憐嗎?”久久,冷芯又問出一句,也向在問自己一樣。
“怎麼會?我能吃飽,還能穿上衣服,和其他人一樣去讀書,四肢很健全,我怎麼會可憐呢?倒是那些孤兒,又或是殘疾的人,那些人才可憐。”吳小無有些睡意濃濃,隨口的說著。
就因為回答的這般漫不經心,所以冷芯又被噎住了,他一直認為自己很可憐,一直。
門被輕輕的打開,吳常似乎回來了,身邊的吳小無好像也進入了夢鄉,但冷芯卻久久久久不能入睡。
突然。一聲呢喃,吳小無翻了個身,手和腳很自然的放在旁邊冷芯身上,頭還抵在冷芯的下巴似有似無的噌了兩下,像撒嬌般,繼續沉睡著。
冷芯似乎都聽見了自己的心跳,一聲一聲很快很快,他平時第一次和女孩子同床共枕,還被女孩子這麼曖昧的環抱著,他怎麼感覺……一點都不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