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著名畫家、經紀人、教授高歌,在被爆出性侵女學生之外,接著又被查到連續多年來販賣假畫,不僅如此,其中還涉及走私國家文物等罪名。一旦罪行確立,等待他的將是死刑。
看守所內,徐之南看著眼前這個男人,這才多久的時間,他整個人瘦得好像脫了水一樣,兩鬢斑白,再也沒有了曾經的溫文爾雅。看到徐之南,高歌臉上還維持著之前那副不可一世的神情,用一種漫不經心的語氣跟她說道,“徐律師,你處心積慮想要搞垮我,怕是又要失望了。”
這幾年,徐之南跟高歌也過過幾次招,看起來好像除了給高歌添麻煩之外,沒有其他任何的用處。她聽到高歌這樣說,淺淺地笑了笑,“失不失望,總要等法院宣判了才知道。”
“高先生別又是想用精神病來逃脫製裁吧?精神病這種東西,用過一次就不靈了,我應該感謝你早就用過這招,要不然,今天我見你怕還是在醫院呢。”徐之南話音落下,之前一直對她不屑一顧的高歌臉色變了變。尚且還沒有來得及說話,隻聽徐之南又慢悠悠地說道,“大家都是知道高先生手眼通天,但這次,恐怕不是那麼容易脫身了。”
“性侵、詐騙、走私國家文物,數額還特別巨大。”徐之南把高歌的罪名一件件地說給他聽,“高先生就是常年在國外,也應該知道這會是個什麼後果。”
高歌聽她報出自己的罪名,報一個臉色陰沉一分,等到徐之南說完,他終於忍不住,坐在位子上大聲咆哮道,“那又怎麼樣?那又怎麼樣!徐之南你不是照樣輸了?你不是照樣沒能用殺人的罪名把我繩之以法嗎?徐之南,你還是輸了。”
回應他的是徐之南的一聲輕笑,她眼中帶著濃濃的諷刺,“那又怎麼樣呢?要求達到了就好了啊。我管他什麼原因什麼罪名。哦,我其實應該感謝你,感謝你當初做事不留痕跡,這才讓我能夠找到其他的證據把你關起來啊。要是隻是教唆,嘖嘖嘖,那點兒刑對你來講太輕了。”
見高歌臉色終於沉得好像死水一樣,徐之南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等著吧,你沒幾天好活的了。好好享受你這最後的時光。”
她說完便轉過身,看也不看高歌一眼,將身後那怨恨的目光遠遠地丟在身後。她走出會麵室的大門,從那道狹長的通道中走到外麵。六月陽光雖然刺眼,在照在身上,卻有其他時候不一樣的暖意。身旁花壇中盛放的梔子花散發著清幽的香味兒,甘甜而又甜美。
她曾經懷疑過司法的力量,曾經懷疑過自己一直堅守的東西的正確性,然而還好,還好她及時堅定了自己的信念,在這條道路上繼續走下去,用最正當的方法懲罰了應該懲罰的人。對於那些壞人小人,沒有什麼比這更大快人心了。
門口,衛陵早就在車子裏等她,見到她過來,給她打開車門,關切地問道,“搞定了?”
徐之南點點頭,高歌的罪行,已經公告天下,想來也翻不出什麼浪了。她鑽進去,一眼就看到放在後座上麵的蛋糕袋子,忍不住皺了皺眉,“你又給她買什麼?她現在成天不吃飯,全吃這些。”
“哎呀。”衛陵不耐煩地叫了一聲,“你好久沒看到她了,買點兒又怎麼了嘛。”
見徐之南還是沉著一張臉,衛陵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臉,哄道,“好了好了,就這一次,這不是好久沒看到她了嗎,小孩子嘛,拿個蛋糕哄一下了。要不然她說她爹媽出去那麼久,把她一個人扔在家裏,連個禮物都不給她買。”
“那你買的那麼多裙子是幹什麼的啊?那不叫禮物啊?真的是,這東西吃太多本來就不好,她馬上要換牙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女兒那德行,刷個牙跟要她小命一樣,吃那麼多還了得。”徐之南瞥了一眼後麵的蛋糕,越看越不順眼,“我要把你的錢也收了,要零花錢到我這兒來拿,免得你成天慣她。”
衛陵聽了非但不生氣,反而笑了笑。徐之南知道他在笑什麼,衛陵好歹是個公司老總,真要收得他身上一分錢沒有那也不現實。況且,就算他身上沒有錢,他還有那麼多個助理秘書呢,不可能買個蛋糕的錢都沒有。
徐之南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笑什麼笑,開車啊,等下晚了人家放學了。”
衛陵點頭,安心接受差遣。路過紅綠燈的時候,又過來跟徐之南搭話,“今天晚上吃什麼?”
徐之南在玩兒手機,聽他問,抬起頭看了他一眼,“你想吃什麼?”
衛陵想了想,報了幾個菜名,在吃上麵,徐之南一向是很好說話的,況且今天晚上又是他們家一家三口難得在一起的日子,想也沒想就點頭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