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有溫熱的液體正緩緩的流進喉管,金小花條件反射的胳膊一揮,豁然起身。
“咣鐺!”小男孩手中的破陶碗在地上砸了個粉碎。
她記得正和教授,在科研實驗室研究新無公害稻種,突然,滔天的大火和滾滾的濃煙鋪天蓋地的向他們襲來……
她不是應該死了嗎?可眼前的這一切又是怎麼回事?
狹小的屋子,老舊斑駁的牆壁上一條條的裂痕,有一處還豁了個大口子,仿佛下一刻就要坍塌。頭頂的灰褐色茅草稀鬆的蓋著,還有一個比洗腳盆還大的窟窿,冷風就從上麵倒灌了下來,吹得兩扇破門板吱嘎吱嘎作響……
“……”金小花一陣茫然。
轉過頭,哎瑪!
一個四五歲的小男孩正用冷漠的眼神看著她,就像是在看一個丟不掉的廢物,令她沒來由的一陣心虛。
伸出手想去捏一捏小包子的臉蛋,突然發現,這雙手……驚恐的眼睛陡然瞪大,慌忙摸摸自己的臉,再將爪子探向胸前……
“嗷!老娘的36c!”
小男孩眼睛裏有疑惑的光一閃而過,隨後依舊是默然的看著在床上裝死的女人,許久後,撇了撇嘴還是又去找了一個破陶碗,稚嫩的聲音淡淡:“起來喝水。”
此時的金小花腦袋裏已經亂成了一鍋漿糊,原主的記憶像是脫韁的野馬肆意奔騰,又氣又疼的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原主究竟造了什麼孽,竟然未婚先孕,臭名昭著,而且還是那種懦弱無能又死作的性子。這不,活活把自己給作死了!
金小花表示,同名同姓的她有點方啊!
小男孩在床邊站了許久,終於不耐煩了,將碗往櫃子上重重的一擱:“你愛喝不喝!”說完轉身就往外走。
撐開沉重的眼皮,眼睜睜的看著小包子漠然離去的背影,金小花癟著嘴有些委屈,不是說小包子都很體貼很乖巧的嗎?
“哎喲!”正在抱怨的她突然身上一疼,眼見著又一團泥巴正衝她的腦門兒砸了過來。
“打死你個不要臉的娼婦,狐狸精!打死你!打死你!”少女的聲音叢開裂的牆後傳來,緊接著,那些個爛菜葉子臭雞蛋通通被砸了進來。
“還愣著做什麼,別人打你不知道躲啊!”小包子淡淡的聲音裏帶著些許的溫怒,將金小花扯下了床,往門外推。
“跑?!跑得了和尚,你跑得了廟嗎?!狐狸精,你給我等著!”少女挽起胳膊,叫罵著怒氣匆匆的又往前院而來。
“……”金小花嘴角直抽抽,這些都是原主造的孽,卻要她來背黑鍋!
隻見劉翠那肥胖的身體出現在了院子裏,一手擰著籃子,一手插著腰呼哧呼哧的喘氣,嘴裏還不停歇:“金小花你個偷人的狐狸精,不知道和誰生的兒子,不幹不淨的東西就應該沉塘……”
“不要臉的賤蹄子,都是你,莫名其妙生了一個野種,…敗壞本村的名聲…你怎麼不去死--”
劉翠叫罵聲一起,頓時圍過來一些看熱鬧的村民,金小花裂開嘴角一笑,這劉翠還真是使勁潑髒水。
金小花一點兒也沒有生氣。隻是往籬笆門走了幾步,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喲,這不是村裏的一枝花麼,是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