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盛雲集團是幾十年的企業了,口碑極好,卻從沒有哪家媒體報過料,這是章家投資或者章家有股份在裏麵的公司。
一般來講,如果這家公司和章家有關係,外界不可能一點風聲都沒有,除了二者之間沒關係就是章家勢力過大,一手遮天,娛記完全沒辦法把消息報道出去。
“您的咖啡”正愣著神的連青被一杯送到眼前的咖啡給拉回了思緒,說了一聲謝謝,之後是借口去了洗手間,這樣的借口的確是夠爛的,她自己都要鄙視自己,這樣的理由也虧她說得出口。可是她還真沒想好接下來要說什麼。
她不是傻子,人家不是吃飽了沒事兒幹叫你來這兒喝咖啡的,如果是有事兒那又是叫她來幹嘛呢?一副早有準備的樣子,也不像要宣布什麼消息,看這情況,更不像是陸美美要和章澤熙走在一起,或者最終決定兩人步入禮堂了啊。
她扶著洗手間的洗手台,百思不得其解,那個麵熟的同學,不知什麼時候也進來了洗手間,叫了連青,連青回過頭去,女同學開了水,將她們談話的聲音蓋過去,“你……你是章澤熙學長的前女友嗎?”。
“啊?”她算是懵了,為什麼隨便來個人,問的不是她來這裏幹什麼,是不是來應聘,而是問她是不是章澤熙的前女友?
女同學自我介紹說叫田欣,然後開始講述事情的原委。
田欣是上學期開始就來了這家公司實習的,算起來,她還是優等生一類的學生,各項成績優異,人也算不錯,不八卦不使心眼,就一點,看她現在的表情也看得出來,性格偏懦弱,別人說什麼都隻會說好,連青也終於想起來為什麼她會覺得她麵熟。
三年前,她們都才剛進大學幾個月,那會兒她們都算是年齡比較小的,什麼事也都是不懂得去想什麼後果,田欣因為平時就被人指使來指使去,有一回在校門口幫同班幾個富二代女生叫她買的早餐是肯德基套餐,因為都趕著上課,肯德基店向來生意就好,進去又要排隊,實在等不了,田欣就去路邊買的牛奶和千層餅,因為顧及到營養還好心買了水煮雞蛋,誰知道帶回去,那幾位在校門口閑聊八卦邊等著的女生一見帶回來的是這個玩意兒,不爽就打了她一巴掌,一個人打不解氣,另外幾個也上起了手。
連青剛好提著豆漿油條進校門,瞥了一眼一臉漠然的門衛,光天化日看著學生被別的學生也能這樣處之泰然地坐著,還有沒有王法了,那幾個女生不就是穿著名牌,花著父母的錢就囂張成這樣。
她一個火大就衝她們動起了手,最後收場是雙方的受了傷,幾個人被帶到教導處去訓斥,差點被記過,後來還是連青的爸媽來了,又是賠罪又是送禮,然後看在連青各項成績優異,平時也沒做過什麼違反校規的事情的份上,才免了這一次。那幾個先挑是非的女生自然更不會記上過,人家那是什麼家庭背景!
田欣給她道過幾次歉,連青的性格本來就不太愛理人,每次看見了都說沒事,慢慢地她們也就沒了什麼交集,本來就不是什麼大恩大怨,哪能記上幾年呢,不過就是年少無知打了一場各自都有損傷的架而已,那群女生後來看到連青就繞道,好像也沒敢嚼舌根子,至於為什麼那幾個應該算是八卦的女同學,怎麼突然轉性了,竟然對她連誹謗都沒有,她還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
不過現在她知道了,原來她後麵有個章澤熙,連打架都能幫她善後的章澤熙啊。
田欣說,上個星期,大概是星期三,章澤熙的媽媽也就是章夫人來過,據說章澤熙已經和家裏鬧了冷戰,從國外回來後,自從回來的當天,家人去接機後他回了一次家,就自己在外麵單獨住,在名城買了一層公寓,之後就在盛雲上班,他大四畢業就是在盛雲實習,出國後也一直和盛雲保持著合約關係,這次回國聽說是兩年不到的時間就完成了學業,然後正式來盛雲集團上班。
也就是說,他現在總經理的身份,是完全沒有靠家族身份,憑實力,自己坐到這個位置的,而這家公司,也的確和章家沒什麼關係。
章夫人和章總經理一言不合,也不知道他她們在裏麵說了什麼,隻聽見章夫人打開門的時候還說了一句,“我可以不管什麼門戶高低,可是你怎麼不想想,當初不過是二十萬的卡放到她上都能背叛你的女人,你非追著不放有什麼意思!”,之後就摔門走了,看她的樣子很生氣,而章總經理一直沒有表現出異常。
還有就是陸小姐來找章總經理時,兩人說秘書人選時,被進去送茶送水的小職員聽了牆根,爆料爆出來,那麼今天已看這情形,自然就猜到了連青的身份。
田欣說了這麼一通,看見洗手間有人進來了,也就識趣地出去,拿眼偷偷看了一眼連青,用口型說著,“那些人嘴巴毒,不要理她們說什麼”。
連青感激地應了。
田欣才剛出去,那進來的兩個高挑女人就故意尖著嗓子,“現在不要臉的女人是越來越多了”。
“死皮賴臉的有,恬不知恥的也有,林子大了真是什麼鳥都有”
轉頭,那位要罵的正主兒卻不知道什麼時候出去了,刺耳的話聽得多了,某青早就有了免疫力,說兩句不要臉就想讓她學她們一樣潑婦罵街起來不成。
回了辦公室,陸美美在和章澤熙說話,連青十足地覺得自己是個局外人,翻出手機找了三少的號碼,發了條短信過去,“你在哪兒?”,坐了幾分鍾,短信沒有回,連青就收起了手機,忽然又不見了,有沒有搞錯。
章澤熙說,“咖啡涼了,換一杯嗎?”。
連青聽到聲音就在眼前,才知道那位坐在辦公桌旁的總經理已經到了她麵前,她隨手端起咖啡,“不用,不用,涼的挺好”,她瞄著陸美美的臉色,居然看不出異色,也對啊,以前陸美美就喜歡他,他她們幾個在一起,陸美美也從來沒有表現過什麼。
終於熬到走了,在辦公室坐了足足有一個小時,還是話題沉悶的情況下,連青被陸美美拉著領了人事部的報表,填了資料,拿了工作卡,然後莫名其妙就成了章總經理的秘書,而且目測實習期一過就是助理啊,總經理特助,那年薪,那提成,這些就不說了,最重要的是,現在就業這樣緊張的情況下,她終於心安了。可是,她真的不能心安,一點也不心安,這叫什麼事,本來一進去就被幾十雙眼睛仇視了,現在不明不白又成了秘書,秘書是個多惹是非的職業,她還是剛從學校出來的大學生而已,一下子就能爬到秘書,再一下子又當了助理,她得承受多少流言蜚語。
表上寫的是明天開始上班,連青微笑著接過報表,轉頭怨念橫生。
她沒有回學校,而是直接回了家,那份履曆表看得連爸爸連媽媽眉開眼笑,直誇這女兒能幹,這還沒畢業就找著了工作,連青是真不忍心,到時候被他她們這二老聽到那些流言的時候該怎麼自處。
她撥了紀唯的手機,沒人接,已經是天黑,她摸著時間也快八點了,想了想,還是不放心,和家人打了聲招呼就去了紀唯的住處,敲門也不應,後來還是房東來告訴她,住在這裏的先生在一個月前就搬走了。
搬走?
他搬走了,她居然一點都不知道,還是一個月前,那麼長時間,他也沒有打個電話說一聲,這叫什麼事?
他是有急事還是出了意外,或者……他根本不在乎她,所以連通知也懶得通知一下?
不管哪一種理由,連青反正是心裏很不爽,不爽成分高於擔心。擔心卻也是有的,回家了以後,立刻登了遊戲號,給紀三少發私郵,紀三少這個馬甲還是紋風不動,私郵如石沉大海,不見回信。
“你去死吧你”連青煩悶地關了私郵頁麵,開始刷喇叭,她一路升級,充值也充了不少,撿的禮包裏一堆喇叭,還以為用不上了,今兒正好讓她喊喊世界,於是乎,素來低調的銀子開始抽風一般在世界刷起了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