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卿說完,看著朱雀一臉凝重的表情,便不再多話,他相信,既至此,她已經能夠明白,也能夠做出最好的決斷。
果然,隻思索了片刻,朱雀便淡淡地笑了,隻是那笑容卻透著幾分寒意,讓本就寒冷的天氣顯得更加冷冽。看著這樣的朱雀,魏卿突然感覺一陣哆嗦,這樣的軒姐姐,說不得有人要倒黴了!不知道多少次,他都在慶幸著,幸好自己從小便認識她!幸好她對自己不同!自如今,他甚至可以肯定,若非朱雀,他恐怕早已不在人世!
“被你這個家夥發現,不知道該說是你父皇的幸呢還是不幸呢?若太子是你,這大離,恐怕也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了。”朱雀笑道。
聽聞,魏卿愣了愣,而後甜甜地笑了笑,“可卿兒知道,若非軒姐姐,也沒有卿兒的今日。所以,對於父皇來說,是幸運也是不幸吧?”
他這話說的可是不折不扣的事實。若論武功,他相信,皇宮裏的皇室子弟無人可以超越他。甚至,他可以與朱定辰比比。作為太子的貼身侍衛兼伴讀來說,朱定辰的武功,在皇宮侍衛裏,算得上是最頂尖的存在,隻是,魏卿自然在知道他除了這麼個身份以外還存在著別的身份的!所以這些年,他也一直監視著他!
若論文治,有朱雀的教導,自然比太學院那些迂腐不化的老東西教的東西實用得多!他曾無聊的時候專門跑去太學院聽了幾堂課,可結果,讓他大失所望!自然,無聊的時候便要想些有趣的事情做做,這是軒姐姐教導的。所以,為了將這一偉大理論隨時灌注於實踐,他便成了皇子公主中最讓人不待見的存在!
所以,有子如此,自然是幸運的;可偏偏作為父親的,卻不知道兒子的本事,那當然是不幸的!
對於魏卿討好的話,盡管那是事實,朱雀卻也不予反駁,也不予肯定,隻是淡淡地笑了笑,道:“你回去吧,接下來的事我會安排的。”
魏卿聽了,頓時不樂意起來,俊臉立刻拉了下來,委屈道:“軒姐姐還當我是孩子呢?什麼都不讓我做!卿兒都快憋壞了!”
朱雀無奈搖頭,突然似響起了什麼,問道:“你有沒有想過做大離的皇帝?”她雖知道他的本事,卻也從未正式問過他。
魏卿聽了,忙不停地搖頭,雙手在胸前不停地擺動,嘴裏有些焦急地說道:“軒姐姐,你快饒了我吧。你知道卿兒無意皇位的!那位置,冷冰冰的,誰愛坐誰坐去!反正我才不去,還沒有與軒姐姐一起有趣呢,所以卿兒決定,以後要跟著軒姐姐逍遙天下!”一副生怕朱雀讓他做皇帝的樣子。因為他知道,若朱雀真有那樣的打算,那麼他鐵定是逃不開的了,畢竟,他從未懷疑過朱雀的本事!她說的事,是絕對做得到的!
“嗬嗬嗬……你啊!”見到魏卿的樣子,朱雀無言以對,“你的那些個皇兄睜著眼閉著眼都在想著如何能得到你父皇的青睞,如何能離那個位置更近一些。就是你十皇叔也無時無刻不在想著怎麼得到那個位置,你倒好,唾手可得的機會,你卻避如鼠患!要是他們知道,鐵定氣得七竅生煙!”
“軒姐姐啊,你明知道十皇叔是裝的,他請旨賜婚隻為大將軍手中的兵權,你怎麼就不想辦法阻止呢?就算你將來有辦法解決這一切,可也多了很多麻煩不是?你不是最討厭麻煩的嗎?”這是魏卿唯一不解的地方。他不懂,就算最初寧王請旨的時候朱雀遠在千裏之外,可如今她已身在離都,為何還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切發生呢?他知道朱雀的心思很重,很多時候,她的所作所為完全看似毫無道理,完全要到最後才能看出其中的意思!
“不,你似乎還沒看透呢。”朱雀卻是搖搖頭,道:“你以為這事兒就是你十皇叔單方麵的動作嗎?若沒有你父皇的暗中授意,他不會在此刻如此堅持暴露自己的野心的。”
“什麼?你是說……這怎麼可能?父皇怎麼會允許十皇叔的野心暴露出來?”魏卿不可思議地看著朱雀,問道。
“嗬嗬,誰說暴露不是好事?你父皇等著的就是這一天,如此,才有借口將將軍府和寧王府一網打盡啊!甚至,左相恐怕也會因此而辭官吧?”朱雀一邊說著,嘴角露出不屑的冷笑。
這便是皇帝!絕對不會允許威脅到自己皇位的人存在!即使是親弟弟又如何?有功之臣又如何?可他最錯的便是,他招惹誰不好?最不該便是招惹她朱雀在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