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澈從他這幾日觀察到的情況來分析,留在天下城的人,也不在少數。而他觀察到的是,天下城所教授的東西,至少以他曾作為一國統治者的身份來看,不壓於任何一個國家對於太子的教導。所以,他越是觀察,心裏的震驚也越大!
“你這麼放任他在城中轉悠,不擔心嗎?”四層的塔樓上,司徒寒洛站在朱雀的身旁,望著遠方的那抹細小的身影,平靜地問道。可那看著朱雀的眼神,似乎都快膩進去了似的。
這裏是這個地方的最高處,屬於朱雀居住的院子裏,當初她說想要這麼一個製高點的時候,風歸雲便給她在院子裏建了這麼一個塔,下麵一層是石板堆砌,上麵三層是木質結構。整個四層樓,加上朱雀的小院本來就在一個小山坡頂,所以,這裏可以看到整個天下城的全景!
“有什麼好擔心的?當初你不也是這副模樣嗎?”朱雀好笑地看著司徒寒洛,反問道。
“那不一樣。你明知道他是不可信之人……”後麵的話,司徒寒洛沒有說完,不過他知道,朱雀明白。
幾年來,他也知道了朱雀的真實身份。當初剛知曉的那會兒,他可是無比的震驚!怎麼都沒有想到,她會是那個人!可是也隻有這樣,一切才解釋得通!
畢竟當年朱雀出生時天降異象,雪國祭師天機子也曾有預言,如此,這丫頭這些年的驚世之舉便也不足為奇了!
“你知道的,這一點對於我來說不是最重要的。”朱雀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眼神看向遠方,語氣平靜地說道。
司徒寒洛愣了愣,便再不說什麼。是了,他怎麼忘了呢?是不是可信之人不重要,重要的是,對方能否成為她在意的人!可信之人如南宮殤離,不也一樣被她舍棄了嗎?當初的自己,又何來可信之說?她不也一樣放在在身邊?
有時候,他覺得他身邊女子完全就是個矛盾的綜合體;有時候,他甚至覺得自己完全看不懂她!盡管,她必自己小那麼多。
“你要不要離開一段時間?”朱雀回過頭來,淡淡地問道。
司徒寒洛皺眉,心情沒來由地糟糕,卻依舊裝得不動聲色地問道:“你在趕我走?”
朱雀淡笑,“你知道我沒有,不是嗎?隻是擔心你會悶而已。畢竟你這幾年,都不曾出現在世間。”
“不會。從小到大,這幾年,是我唯一感覺到溫暖的時間。”司徒寒洛輕輕地回道。
“可你總不能不娶妻生子吧?否則我就真成了罪人了。”朱雀似不自覺地,幽幽地說道。
司徒寒洛眉頭皺得更緊,“風歸雲也未娶妻生子,你是不是該先擔心擔心他?”語氣有些幽怨,帶著些酸味兒,帶著些憤怒。
哎!朱雀隻在心裏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這幾年,朱雀身邊的人,隻有風歸雲和司徒寒洛二人,每次見麵都跟兩個鬥雞似的。
“皇叔……”
“有時候我真是恨透了自己的身份!”朱雀的話還未來得及說,司徒寒洛便淡淡的接下了。
司徒寒洛的心思,朱雀不是不明白,隻是她無法回應。身邊出現的男子為她所付出的一起,都讓她感動,可也隻歸於感動,若說那份愛戀,卻是不曾對任何一個人有過。所以她給予他們最大的權利,最多的財富,最高深的武功,卻唯獨無法給予他們自己那顆心!
朱雀不語,司徒寒洛也不再說什麼,兩個人就那樣靜靜的站立,直到子童進來,給了朱雀一張小紙條,看得朱雀渾身的怒火瞬間充斥著整個房間,讓一旁的司徒寒洛詫異不已!這幾年,她唯一一次發怒,便是得知南宮殤離進攻玄宮的事,可那次,怒火也不曾這般大!